祁玉白頓了頓,“這種難過是開心後空虛的難過,你見到了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的人,會不會一時間陷入巨大的驚喜,可那個人不記得你了,她的人生軌跡已經與你錯軌了,不是你想能抓住就抓住的,她有可能已經開始新的生活了,甚至與其他人結婚生子。”
黑衍聽得莫名心酸:“有那麼嚴重可怕嗎,那這樣對我們老大多不公平。”
楚商也沉重的補上一句:“愛情本就是不公平的,它讓人沉淪,也讓人受到極大的痛苦,且愛情永遠沒有命題,沒有答案,過好了,大家向往,過不好,人間常態罷了。”
“那怎麼辦,老大這才二十多歲,他的人生不能就這樣了,不管怎麼樣,我不相信小嫂子會和其他男人結婚生子,我不相信他們會就這樣錯過!”
雖然黑衍個子高,臂膀寬,看起來極有安全感,可那眼淚卻像是不值錢一般,嘩啦啦不停掉。
楚商見狀,趕緊拿紙巾糊住黑衍的臉。
“你要哭就哭小聲點,別被老大聽到,老大用得著你來可憐,真是好久沒被收拾又膽大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
沈漾眉眼冰冷的看著眼前倒地的人,男人身上的血腥味讓沈漾感到作嘔,可還是強忍住惡心的翻著他衣服內裏的夾層,將那封關於孤島的海關密信抽了出來,沈漾翻看了眼,他們幾批輪渡貨號全都被這男人記得清清楚楚,一次不漏。
“逮了你這麼久,我們孤島的船隻你倒是摸的夠清楚,不過,你今晚恐怕是沒命回去向你的老大稟報了,嗯?忠實的狗腿子!”
男人也冤,他隱藏埋伏在孤島周圍那麼久,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今晚在雪瑞裏想找個女人香一晚再回去領錢的,卻正中沈漾的圈套!
他沾染著鮮血的手指在地上動了動,可沈漾卻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圖,在他動身前,就先一步抽出他褲腿裏藏著的刀子,直接抵在他的脖頸前。
冰冷滲人的涼意讓男人狠狠顫抖了下,一聲悶雷忽的毫無預兆的響起,男人更是閉緊了眼睛。
沈漾抬頭,快要下雨了呢,他沒帶雨傘,總不能濕漉漉的去見安安。
沈漾驟然起身,將刀子在手裏一轉,抬腳毫不留情的踢著他,“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你想不到後果會是什麼!”
他將密信藏進兜裏轉身就走,趕到奧數基地公寓時,幾個公寓樓全部都熄了燈。
沈漾站在外麵,忽的有些自嘲,他堂堂正正好男兒現在卻要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還要翻牆進去。
可他天明一早就要啟程回孤島,若不是處理那個男人處理完了,他就能趕在熄燈前,去門衛室找安安了,何必用這種手段。
沈漾攥了攥雙拳,下一秒,毫無猶豫的翻上牆,利索的鑽了進去。
他遊刃有餘的穿梭在牆上外麵的空調外機上,來到四樓,安安房間的燈還亮著,她正坐在桌前,手指握著筆,疾筆不停的寫著試卷。
“叮叮。”
聽到聲響,安安猛地抬起頭,在看見沈漾在窗戶外時,滿眼都是驚喜,隨後便趕緊拉開窗戶,關切道:“沈漾哥哥,你別在外麵待著,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