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在五條悟開口的那一瞬間,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就算總監會有點別的想法,但是找不到第二個監管者,又談何實施這個想法呢?
這讓草野花梨有點無奈的歎了口氣。
直到其他人都走光了,她才趴在被拆下來一半的玻璃箱圍欄上遺憾的說道,“真可惜,我還以為有別的人呢。”
她腳上的鏈條隨著她的動作晃了晃,像是在配合她的話一樣。
“欸,和我一起讓花梨這麼不開心嗎?”半蹲著的五條悟控訴的說道,“我可是有幫你說好話哦!過河拆橋,好過分哦——”
“這樣啊。”草野花梨低頭看著五條悟,“反正我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一直阻撓我。”
她說道,“明明其實都知道的吧,隻要特級咒靈的數量穩定下來,基本上會產生的新的咒靈也會少很多。”
特級咒靈可以主動吸收周圍人類溢散的咒力,這也是他們大部分能夠自我修複的原因。
而在特級咒靈的數量保持在一定幅度之後,也能和冥冥之中的存在達成平衡。
雖然說不至於和五條悟打平,但是加起來其實也差不多了。
這種事情真不知道那些家夥在因為什麼猶豫……會議室裏彌散的、屬於欲望的咒力比之前看見的加起來都要汙濁。真惡心。
“啊,這個。”五條悟的聲音帶著點笑意,“貪得無厭,沒完沒了的貪得無厭而已。本來我打算把他們都幹掉的。”
他說道,“不過你說的有道理。”
草野花梨剛剛給他的提議,讓真人給這些高層重新續一續靈魂。
在增加不了靈魂壽命的基礎上,把他們的身體變的稍微年輕一點還是可以做到的。
既然想對一線咒術師指手畫腳,不如自己去在最後的日子裏發光發熱吧——大致是這個思路。
五條悟覺得這很不錯。既然那幫人喜歡打著大義的正論旗號,那不如自己去踐行嘛!
撇開這點不談,他指尖擺弄著那個鎖,像是在研究結構,“說起來你就這麼同意了啊?”
這句話沒頭沒尾的,讓草野花梨有點懵。
“什麼?”她沒反應過來。
五條悟敲了敲鎖鏈,震顫隨著他敲動的位置傳到草野花梨被拷住的位置,帶起麻麻酥酥的冰冷感覺。
“沒必要讓他們拷住的吧。”他閑談般的說道,“畢竟就算拷住也沒用啊。”
有他在,根本不需要這種東西,即使是總監會都明白的吧。
這個東西的意義,他覺得比起“安全措施”,倒像是無意義的羞辱哦。
“懶得磨蹭了。”草野花梨側頭看向他,“而且那個給我加鎖鏈的小女孩子看起來很緊張嘛。”
其實看起來應該是工作了很久的女生。但是那種開朗活潑的神態總是和記憶裏的那個人有點相似。
她笑了一下,似乎是因為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而有點悵然。
緊接著,這點悵然馬上被五條悟打散了。
他左右擺弄著這個鎖鏈,不但沒拆開,還……用本來就很短的鏈子打了個蝴蝶結。
“哇哦。”五條悟給自己比了個大拇指,“是不是很精致!”
草野花梨:“我用你的眼罩給你的脖子打個蝴蝶結,你覺得怎麼樣?”
她動了動腳腕,試圖甩掉五條悟胡鬧的手,“不用你給我解開了,我自己來吧。”
在下一秒,草野花梨的小腿被有點強硬的按住了。
五條悟有些微涼的指尖碰到她的皮膚和鎖鏈交接的位置,稍微向內點了點。
幾乎是一聲脆響之後,鎖鏈就變成了兩半。
草野花梨默默的把另一隻被係了蝴蝶結的鎖鏈放在了他麵前。
然後,五條悟拉住了那個蝴蝶結,晃了晃。
“這麼好看。”他左右打量著,“不太想拆掉啊。說起來,待會是不是還有個人要你見見來著?”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之前根本沒說過還有誰啊。”草野花梨麵無表情的說道。
她蹬了蹬腿,“可惡,快給我放開!”
於是,在阪口安吾被領著到會議室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接下來的接引對象正在憋氣和另一個可疑的白發青年拔河。
工具是一根……打了個蝴蝶結的鎖鏈。
阪口安吾還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麵。顯然,他身邊的庵歌姬也沒見過。
負責了這次會麵的庵歌姬幾乎是壓抑著怒火和身邊的阪口安吾說了句抱歉,才氣勢洶洶的走到了五條悟邊上。
“混蛋五條,你到底在幹什麼?”她壓著聲音問道,“橫濱方麵的阪口先生已經過來了!”
“呦,是歌姬啊。”五條悟自然的拉過草野花梨腳上的鎖鏈展示,“看看我打的蝴蝶結,是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