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人淵微微一笑,他唇角勾動的弧度如同風中的柳葉,低聲淡淡說道,“所謂風,不單單隻是有迅捷的速度,如颶風般摧毀一切的力量,才是風的本質。”
賈人淵目光一閃,他猛的輕聲喝道,“麵對疾風吧,小子。”
隨著賈人淵的一聲斷喝,無數劍光就像是漫天白色的絲線一樣,瞬間就從各個角度、各個方向,團團的包裹住了赫連鐵。
赫連鐵隻覺得一種徹骨的冰寒,瞬間就侵蝕了自己的心髒,他從生下來到現在,就沒有一次像這樣那麼接近死亡,他甚至有一種感覺,他感覺自己現在已經死了,這隻是死亡後的回想而已。
“要死了嗎?”
在生死存亡的危急之下,赫連鐵再也顧不上那麼許多,他怒吼一聲,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盡可能的縮緊身體,護住自己的要害,並且大喊道,“秘術——金剛!!!”
這一次動用金剛秘術比上一次更加用力,他渾身肌肉緊繃,古銅色的光暈覆蓋住了他的整個身體,如同黃鍾大呂一般,他似乎全身都包裹住了一層黃銅,似乎堅不可摧,任何攻擊都無法傷害到他。
不過,很可惜的是,這種看似堅不可破的防禦秘術,在認真起來的賈人淵劍下,卻宛如是白紙一般單薄。
“哧哧哧哧”
利器破開血肉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賈人淵劍劍飆血,瞬息之間,他似乎出了十劍,一百劍,一千劍。
沒有人能估量出賈人淵出劍多少次,赫連鐵渾身是血,傷痕累累。
“死了嗎?”楊逸瞪大了眼睛,赫連鐵在使用了秘術之後,整個人的實力以可怕的數值進行了增長,但是在賈人淵的劍下,這一切都仿佛是徒勞無力的枉然,不管你是使用秘術也罷,不使用秘術也罷,無論如何都似乎逃脫不掉戰敗的命運。
賈人淵背對著赫連鐵,輕輕地把手中長劍收回了左手中的劍鞘裏,他淡淡的回轉過頭來,輕輕地掃了赫連鐵一眼道,“我這次留你一命,不是因為我不想殺你,而是因為……我們都一樣。”
“什麼?”嘶啞著喉嚨,赫連鐵跪倒在地麵上,他渾身是血,雖然傷痕累累,渾身都是傷口,但是賈人淵的下劍很有分寸,破皮不過一厘米而已,算是留了赫連鐵一命,艱難的睜開眼睛,赫連鐵看著賈人淵的背影,他仿佛是在看著一座巍峨的泰山一樣。
這種力量,他究竟一生的追逐,卻依然沒有觸摸到賈人淵的衣角,哪怕他全力以赴,哪怕他瘋狂戰鬥,但是到最後,他依然隻能用仰視的目光去看賈人淵的背影。
一種濃烈的屈辱和不甘慢慢彌漫在他的內心深處,用逐漸模糊的雙眼看著賈人淵,他歇斯底裏的大吼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們……我們一樣嗎?”
賈人淵腳步頓了頓,他並沒有回頭,淡淡的笑道,“我們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