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宛靜?”
“嗯,看來我來得並不算太早。沒打擾你的好夢……”何婉靜本想再說什麼卻停了下來。目光轉到躺在椅子上讀《詩經》的小蘭禮貌地問候“您好,我是何宛靜。怎麼稱呼您?”
小蘭拉拉擋住自己視線的書,對著何宛靜隻是微微點頭。然後又用書擋住自己的臉,做起了隱形人。葉皓染不解小蘭怎麼這麼不給大明星麵子,抱歉地對何宛靜說道“她是我女朋友,最近身體不好。怕勞累……你……葉皓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何宛靜說小蘭是他的女朋友。”
他這話小蘭自然是聽見了,拉下擋在臉前的書很驚訝地看向葉皓染。小蘭驚訝之餘高興得想要從椅子上跳起來,直撲向葉皓染給他一個暖心的擁抱。但她沒有,而是把目光轉向何宛靜。她看到了何宛靜眼中的驚疑,還有些許的悔意。
“你坐……”葉皓染搬給何宛靜凳子讓她坐下。
“奧”何宛靜順意坐下,但目光還在小蘭身上。
“你來這兒有什麼事嗎”葉皓染問她,他猜想許是因為啊琦。
“奧,……我有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不過不知道你……你女朋友介不介意?”
“他的事兒,問他就好。用不著擔心我的想法。”小蘭豁達的一笑。
“你有什麼需要我的,我能做到我一定會盡力的。”葉皓染好奇什麼請求還要顧慮到小蘭的感受。
“是這樣,我有個女兒。就是你見過的那個,她很喜歡你。我想讓你幫我陪陪她。我工作太忙,照顧她太少。她又不喜歡和外人相處……她見過你總是念叨你,我想聘你照顧我女兒,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葉皓染聽她這麼一說,他才想起那個叫自己“爸爸”的小家夥。確實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雖然照顧孩子他從沒有過,但他一想和那小家夥相處應該不難。
不過他還是拒絕道“抱歉,我不能幫到你。我現在最重要的是陪在她身邊,照顧她。”葉皓染把藥碗端起給小蘭開始喂藥。
“何宛靜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願意常去看看她。”葉皓染很奇怪自己為什麼這麼講,也許是因為他真的想再見見那個可愛的小家夥,也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麼,總之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怎麼回事。
“也隻能這樣了,我讓司機每個周末來接你怎麼樣?”何宛靜懇切地問葉皓染。
未待葉皓染回答,小蘭先問道“那我呢,誰陪我?”她無辜的表情,好不惹人心疼。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到我家做客好嗎?”何宛靜誠懇的說道。
“好吧”小蘭勉強的答應道。
“那我讓司機周末來接你們,我還有事,周末見。”何宛靜站起身看看葉皓染和小蘭,雖麵帶微笑,但那暗湧的愁緒還是落到了小蘭的眼裏。
葉皓染送何宛靜到門外才回來,發現小蘭在掉眼淚,讓他心疼不已。
“怎麼了,怎麼又掉眼淚。”
小蘭並不回答,直撲進他懷裏。
“我常常覺得自己是被流放到某個城市的囚徒,我必須直麵城市的荒涼。死亡與孤獨相比,後者更令人難以承受。然而這難以承受的孤獨恰能證明我還活著……由生至死,無非是造物主在審判前的刑訊。而他要的結果絕不是我那句‘上帝,我有罪’……”葉皓染倚在小蘭的藤椅旁,給小蘭念姬字雅的新作《原罪》。念著念著自己就陷入了深思,他仿佛領會了作者這本書的創作意圖。對於人為什麼活著這個古老的哲學命題,千百年來從來就不缺驚人的論調。然而能夠讓葉皓染信服的迄今沒有。而姬字雅對現實人生困境的描述卻多少觸碰到葉皓染的內心。
“你怎麼不讀了?”
“噢,我心困了……休息一下。”
“我隻聽說心累,你心困算怎麼回事?”
“讓心打個盹,困意消了,心就敞亮了。不理解的事就釋然了……”葉皓染順嘴說的,自己也不知道“心困”算什麼。也許心困是迷茫所致,與心力無關。就好比一個人走路,他之所以停下來不是因為體能不足,而是他失去了方向。然而,人之所以迷茫是因為他麵對著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