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聯係不到厲辰？”顧夫人揉著眉心，神態也一片倦怠。
“沒有消息。”一旁的手下垂著頭不敢太大聲，卻又不得不補充道，“去厲老那邊的人也回信了，厲老不見他。整個厲家老宅已經徹底關閉了，連傭人們都沒有再出入。”
“嗬，他這是打算任由我開口，算是補償顧家？”顧夫人說著，又忍不住瞪了對麵沙發上的顧瑤一眼，“廢物！白浪費這麼些年的時間，我看你以後要怎麼辦！”
“媽，我。”顧瑤哀戚地蜷縮在沙發一角，與昨晚在宴會上的華美不同，她身上雖然還是昨晚的禮服，臉上的妝容卻早就卸掉了。
臉上更是一片紅腫，顯然是被人狠狠地扇了巴掌。
當然，那是顧夫人的手筆。
顧夫人以為，但凡顧瑤能早一些告訴她，宣萱已經發現了小浩的身份這件事，顧夫人都能有充足的時間去準備後手，而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
“可是現在這樣，也已經很好了。”顧瑤低著頭，咬住了嘴唇，“我再，我再想想辦法，我和小浩這麼多年的感情，小浩不可能。”
“什麼感情？”顧夫人冷笑道，“隻在厲辰麵前裝模作樣的感情？”
顧瑤哽住了。
到了現在的境地，顧夫人不可能再把小浩當做一張可以打出去的牌，隻能借著昨晚的一切打擊厲氏的聲譽。
隻要厲辰的名聲不再像那樣無懈可擊，她就有的是辦法。
“柴氏那邊怎麼說？”顧夫人看著眼前的文件頭疼不已，可她還是把顧瑤手中最後的那一顆救命稻草拽了出來。
“柴耀已經在拋售厲氏的股份了！”顧瑤趕緊接話，“有不少人跟風，之前準備的那些材料都可以一起放出去了。”
“我已經在做了。”顧夫人又冷笑了一聲，“難不成你以為，我還需要你指揮？”
網友是最好控製的角色，隻要有不少營銷號把話題帶到她想要的方向，隻要厲氏一直處在風口浪尖，爭議，就不會停。
就算厲氏真的那樣清清白白幹幹淨淨，局麵也早晚會失控，就算沒有問題，網友也能找出問題來。
“你那份親子鑒定呢？”顧夫人想了想，又問道。
顧瑤捏緊了身旁的文件袋，卻遲遲不肯遞過去。
“瑤瑤，隻有犧牲了你，我才能保住顧氏，保住咱們這個家。你明白麼？”顧夫人的神色忽然和緩起來，她柔和地看著顧瑤，循循善誘道，“總歸結果還沒出來，你做出一點點犧牲，我就能再爭取到很多的時間。想想厲辰，難道你不恨他麼？”
“可是，我。”顧瑤的眼眶紅了一圈，卻仍然捏著手裏的文件袋不肯撒手。
這時，顧夫人那個手下卻猛地伸手，把文件從她手裏抽了出去。
“放心吧，風頭一過去，媽媽就送你去國外。”顧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安撫顧瑤，“過幾年你再回來，不會有人記得這件事的。”
“不，我不去國外！”顧瑤立刻站了起來，“我還，我還有柴耀，我要嫁給柴耀！”
聽此，顧夫人險些笑出聲來。
“你以為，柴耀會娶你？”說著，她搖了搖頭，“柴家早就給他物色了白家的千金，都快訂婚了。聽媽媽的，等著去國外吧。”
顧瑤再一次地跌坐在了沙發上，形容一片枯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