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楹說這些的時候,整個人都煥發出了光彩,仿佛夜君毓已經成功登上皇位,而她也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
唐宓看著瘋狂的唐楹,想到了前世她到自己麵前耀武揚威的樣子。
曾經,她的確是做到了,利用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而她和她所有的親人,最後全成了她的踏腳石。
想到前世的事情,唐宓整個人都變得陰冷無比。她冷厲地瞪著唐楹,一步步朝她逼近:“隻可惜,這一切都是幻想,而事實是,你所計劃的一切都失敗了,你最後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遺臭萬年,眾叛親離,還有身首異處!”
唐宓步步緊逼,唐楹節節敗退,一下便縮到了牆角。
“不,不,我不要身首異處,我不想死!!”聽到唐宓描述著她最後的下場,她驚恐地瘋狂晃起腦袋,歇斯底裏地吼叫著:“這一切都是你害的,是你,全都是你,如果你不是長得那麼美,如果你背後沒有容國公做靠山,如果祖母不那麼偏心你,我根本不會嫉妒你,更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你,一切都是你害的。”
唐宓無語地看著發瘋的唐楹:“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你比誰都更清楚。死到臨頭,都還隻知道將所有的一切歸咎到別人身上,本以為你要比唐榕強一些,可似乎並沒有。”
唐楹瞬間僵住,猛地瞪大眼睛:“唐榕是你害的?”
唐宓不屑地冷哼:“她早就不值得髒我的手了,不過我相信她所經曆的一切也都是她的咎由自取!而你,還有最後一個夜晚,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唐宓說完,轉身便出了牢房。
“大姐姐!”身後突然一聲熟悉又陌生的喚聲,讓唐宓停住了腳步,不過她卻沒有轉身。
唐楹看著唐宓的背影,艱難開口:“能不能,最後,為我收屍。”
唐宓目光波動了一下,什麼也沒說,便出去了。
唐楹頹然地靠到牆角,心如死灰。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最後擔心的會是自己死後沒人替她收屍。她更沒想過她唐楹會混得如此眾叛親離,親不認,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在她的想法裏,她應該是光環籠罩,鮮花圍繞,高高在上,所有人都供她指使,為她賣命,而她可以控製一切,甚至皇帝。
轉眼一切都成了泡影,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空想,圍繞她的隻剩這一間又臭又陰暗的牢房,以及明日即將到來的斬首。
翌日午時一到,唐楹便被拉到了午門。
午門前早已擠滿了百姓。
“她就是害毓王妃的那個侍妾啊,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之前她還不止一次害過太子妃呢,她太惡毒了!”
“這女人這麼壞,早該死了,現在好了,終於要被斬首了,真是大快人心!”
除了百姓,沒有一個親人來給唐楹送行。
午時一到,監斬官便丟了斬牌,唐楹直接人頭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