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堯其實一直都看不懂遲淩天,也看不懂那些個包括她母親在內每個都自認為愛得轟轟烈烈的女修。

更不明白遲淩天為什麼會在魂飛魄散的最後一刻。

將所有都交給他,包括挪念之石。

隻要回想起當年那場景…他腦海中就隻有數多女修笑得解脫又哭得慘烈的畫麵。

上一輩的恩怨情仇遲堯並不感興趣,在知曉母親對遲淩天除了怨與恨外更多的是無法釋懷的愛,就更不打算摻和。

再說那挪移之石。

其實瞧著與平常路邊碎石無甚區別,甚至丟在路邊都不會有人去撿。如此普通,卻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

用遲淩天的話來說,便是可以‘更改人心’。

隻需將這塊石頭往人身前輕輕一敲擊。

就能按照腦海中所思所想的那般,更改對方的認知與記憶,意誌力越堅定者,則修改的範圍越小。

每次使用,都會加深因果。

次數越多便越難擺脫因果,再輔以遲淩天為此石特意創造的魔功,更是能將人傀儡般操控著。此舉著實駭人,卻也並非全無弊端。在天道因果約束之下,再無辦法飛升上界,甚至連虛空都難以再踏入半步。

而這顆擁有改變人心能力的石頭,也不是每次出手都能獲得想要的效果。

人心最是難以揣摩。

即便隻改動稍許,亦可能牽動所有出現變化。

若是對那等修為境界心性皆絕佳出色者出手,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方總會慢慢恢複被更改的一切。即便作用再多次數,也隻是徒生因果,甚至因刺激太多而早早恢複。

除此之外,挪念之石還有別的效果。

遲淩天對那些愛慕著他的女修一開始皆從未使用過挪念之石,而是在情誼最濃之時,海誓山盟下,方才使用挪念之石約定著所謂的‘不離不棄’。

便如天道見證那般。

果真就隻能待在魔門中,不離亦不棄。

這些都是遲淩天多年使用挪念之石的經驗,倒是讓遲堯白撿了個便宜。

即便如此。

遲堯也從未動用過使用這顆石頭的心思。

他可不需要如同操控傀儡般控製著手下那群大大小小的廢物,隻要這些人都懼怕著自己,聽話老實的乖乖幹活,便已足以。

當然,也因為這顆石頭的因果之力實在太強。

修真界著實無趣。

他早便想去那上界,好好看看所謂的仙神靈地究竟是何模樣。在此之前,還要先將向淵濯身上的神帝之位給搶過來。

旁的且不多說。

遲淩天倒是沒提起這顆石頭從何而來。

至於日沉閣中堆積多年的無字天書,記錄物件的長老也隻說是被賣家忽悠還以為是煉器奇佳好材料,方才高價買下。

“這兩件至寶二位聽聽就好,可別真放在了心上。與天道、與法則、與因果有關之物……”白袍引路人將快板高高舉起,示意著天的方向,繼續開口道:“可不會坐視不管。”

除非,這也本就是天意。

引路人再次將快板拍得啪嗒啪嗒響,見兩位客人都沉默不語,便說道:“可還有什麼想詢問老朽的?若是沒有,便去‘生’那邊,早些留下印記。印記也是有講究的,亦是結伴共闖玄虛的證明,還能取個別致的稱號,便如方才那紅蓮業火般。當然,鑒於二位小友還沒通過輪回境的考驗,暫時也隻能先留下印記。”

時間之沙隻認可那些進入玄虛者。

而唯有通過輪回境的首道考驗,方才是真正進入玄虛。

“前輩多次提起輪回境的首道考驗,不知可否詳細說說?”向淵濯就著白袍引路人那敲得正響的快板聲,開口如此詢問道。

聞言,白袍引路人手中快板微微停頓,語重心長的開口道:“年輕人啊!捷徑可不好走,玄虛講究的是腳踏實地,至少對於考驗來說確實如此。虧得你二人遇上的是老朽,如老朽這般好心腸的人可不算多了。”

先是自我吹噓讚美兩句。

他才嚴肅說道:“考驗就是考驗,經曆之時自會知曉是如何。若你二人提前知曉內容,其難度便會大大增加,不是老朽不想說,而是不想害了二位小友。當然,也不是什麼都不能說……”

白袍人故意買了個關子。

他也沒打算真讓客人們等久了,將手裏快板飛快舞動,自我營造起完美的緊張氣氛,直接就開口道:“無論如何,千萬千萬不能進入輪回境中所出現的玄虛!不管是首次考驗,還是旁的輪回境,都萬萬不能重複進入。不是死境卻更甚死境!”

隨著白袍引路人情緒俞發俞激動,那快板也拍響得飛快,隻剩下道道殘影。

這舉動使得周圍路過的白袍都沉默著改換方向,遠遠就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