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裏自然是沒有人管得了她,畢竟她是當今太後的小姑子,當今皇上都要管她叫一聲姑母。於是這麵首養了死,死了養,也無人敢指責她一句。哪怕外麵的傳聞已將將沒藥公主在床上嗜虐的癖好傳成了她是會吃男人的妖精,也根本就傷不到沒藥公主分毫。
這日沒藥公主日常到教坊司尋歡作樂,她坐在桌前端著酒杯,聽著蘭心公子給自己彈得曲,看著芍藥公子給自己跳的舞,好不快活。
誰知外麵突然一陣吵嚷。
“什麼人?”沒藥公主半瞌著眼,詢問道。
琴聲斷了,舞也停了,兩位公子行了禮,便出門查看。
“回公主,是京兆府尹在捉拿刺客。”蘭心公子問清楚了外麵的動靜,進來回話。
“哦?居然有刺客會來這教坊司藏身?”說著,又飲了一杯酒,“罷了,與我何幹,芍藥呢?讓他進來繼續舞,再叫幾個人給我斟酒!”
“是。”蘭心公子低頭答應,隨後都不用起身,回過頭給芍藥公子使了個眼色,芍藥公子就領著一排人進來了。
蘭心公子和芍藥公子是經常侍奉沒藥公主的人了,自然熟悉公主的流程,一般喝到眼睛半瞌,就代表馬上該找人侍寢了。
若是想讓他們兩個的其中一個侍寢,自然會讓他們斟酒,但若是叫別人斟酒,他們一會領了賞銀就可以休息了。
教坊司的人,不論男女,身價都是隨著客人的身價走的,侍奉的是低賤的客人,那麼自然也就是在教坊司中低賤的存在。但是倘若服侍的是尊貴的客人,那麼身價當然也就水漲船高了。沒藥公主的身份多尊貴,服侍過沒藥公主的人自然身價不低。隻不過除了蘭心公子和芍藥公子憑借著琴技和舞藝能常常侍奉沒藥公主以外,其他人都是隻有那麼一二次的機會。
芍藥公子帶著一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走了進來,隻是最後末位,卻跟著一個帶著麵紗的男人。
蘭心公子見了,立馬給芍藥公子提了個醒。芍藥公子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皺著眉心道,不認識這人啊,要不要給公主說一聲,可是這因為自己的疏漏挨罰了怎麼辦。
沒藥抬起眼,看著那個人微微發抖的右臂,輕輕笑了一聲:“就把這個故弄玄虛的留下吧。”
“是。”芍藥公子翻了個白眼,估計這個人是特意為了吸引沒藥公主的注意力這樣做的,還偷偷跟著進來,哼。
隨手扔了點賞銀,這沒藥公主隨手賞的,對教坊司的人來說已經不少了。
其餘人退了下去,隻剩下帶著麵紗的那個人。沒藥公主用手肘支著頭:“說吧,他們為什麼追你?”
那人一聽,立馬從袖口掏出匕首,就往沒藥公主的脖子上擱。
沒藥公主半點不懼,似乎早就料到一般,緩緩伸手解下他的麵紗。出乎她的意料,這人確實長了一副適合待在教坊司的長相。她還以為這個刺客應該長著一副粗獷的麵容呢,誰知道眉清目秀的。
挑了挑眉,解開麵紗的手在刺客右肩一點,那人的手抖了一下,差點沒拿穩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