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語,你出去吧。”瞿倫鈞突然出現在病房裏,對還想繼續說什麼的瞿琴語說道。
瞿琴語一愣,她沒想到他會回來的這麼快。
她剛才明明看到他是和那個叫艾晟璽的男人一起出去的。
“可是……”
“有些事情,我需要和她單獨談談。”
“我可以陪著的,我……”
“琴語,我需要單獨的空間。”
瞿琴語很不放心這兩人。
這四年以來,瞿倫鈞雖然表現的一切都很正常,可是隻有她知道,他現在的身體到底有多糟糕!
瞿琴語不敢走遠了,她就在門口站著,如果裏麵要是出現了什麼萬一,她也好有個什麼照應。
瞿琴語離開後,病房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雲卉仰頭,不讓眼眶裏的淚水掉下來。
瞿倫鈞上前,他抬手將她眼角的淚水擦掉,“真是個壞丫頭。”語氣中滿是責備。
雲卉沒動,隻是抬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瞿倫鈞就那麼直接坐在了床弦上,他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愛意,而更多的,卻是痛苦。
“我的壞丫頭啊,因為我做錯了不可原諒的事情,所以騙我她已經死了……壞丫頭不知道我有多傷心難過,甚至看到我的時候,都和我說不認識我。
“可是,我的壞丫頭,哪裏會知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經認出了她啊?
“我已經錯過了一次,又怎麼能再錯第二次呢?
“可是,壞丫頭已經不打算原諒我了對不對?不論我做什麼,不論我如何道歉懺悔,壞丫頭都不會再給我哪怕一個機會了,是嗎?”
瞿倫鈞的嗓音很是溫柔,隻是那尾音中帶著些許顫意。
雲卉不是不記得她暈倒之前發生的事情,她自然也記得,在她神誌不清的時候,她口中叫著的依舊是瞿倫鈞的名字,她最依賴的還是他。
無論當初他都對她做了什麼,她心底,最信賴的,終究……還是他。
雲卉心底苦笑,她抬眸,看著瞿倫鈞,“阿墨……”
從雲卉去找夏真珠開始,她就不打算繼續隱瞞瞿倫鈞什麼。
既然他都已經知道了,那她又何必繼續隱瞞?
瞿倫鈞的背脊瞬間挺得筆直。
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她這麼溫和的叫過他了。
“嗯,我在。”
“我,不怪你。”雲卉的嗓音很平靜。
原本懸起來的心一點點下沉,他知道她將要說什麼。
“……不要說了。”瞿倫鈞抬手,食指落在她的唇上,眼底帶著祈求,“不要說了,好不好?”
雲卉將他的手拿開,“你知道我想說什麼,你也知道……我們回不去的。”
“對不起……”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我不怪你,但是並不代表,我可以原諒你。”雲卉鬆開了他的手,“我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我現在隻要一看到你,我就會響起你對我所做的一切,即便,那些都不是你的本意……”
沒人知道,午夜夢回時分,她總是會被那些噩夢所嚇醒。
而這一切噩夢的源頭,都來自瞿倫鈞。
她做不到,也無法原諒他。
因為是他,親手把她推入深淵,讓她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