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是沈姒蠻天真了,她仰頭看著站在上麵伸手正仰頭看著她的那丫鬟,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都還不等多言,那人便已是趾高氣揚的模樣,她喊道:“小姐的院子怎麼是你這種身份的人想進就進的嗎?”
沈姒蠻沒有立刻言語,隻是冷笑了一聲,問了一句:“我是什麼身份?”
小丫鬟打量了一眼沈姒蠻,才百般猶豫的講到:“自然是那風塵女子所出之女。”
“即是如此,為何我能在沈府居住這麼多年?”
這話脫口說出的瞬間,那小丫鬟便已經知道自己理虧,她是這府中的二小姐,自然是可以在此常住。可偏偏小丫鬟就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子,雙手叉腰直接講到:“那也沒辦法抹掉你是狐媚子生出來的事實!”
對,沈姒蠻嘴角帶著笑意,看著那丫頭,問了一句:“可至少我還是二小姐不是嗎?你呢?”
話說完的瞬間,跟在沈姒蠻身後的小丫鬟瞬間有了底氣,上去兩步,直接一把將人退開,便已經算是給沈姒蠻開了路。
小丫鬟一時語塞,再回神時,人卻已經過去了。
是這個道理,沈姒蠻不管是誰生的,但她是這府中的二小姐沒錯了。也是同樣的道理,這小婢女不管背靠誰,她卻依舊是一個婢女的身份。既然是仆人,又有什麼樣的道理來擋她的路呢。
“誒誒誒。”小婢女想著答應過沈嘉魚的事情,便又二話不說的跟了上去,隻是這一次,她再沒有開始那麼硬氣,畢竟身份就在那裏。
“我今日來呢,沒有別的事情,隻是張家的宴要開了,所以便想著來看看姐姐缺些什麼。”說著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進了沈嘉魚的院落,沈姒蠻的眼神已經開始忍不住四處滴溜溜的看了。
見偏房沒有,沈姒蠻便已經決定直接去主臥,她不相信,不相信外麵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動靜,房間的人卻還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的視若無睹。
隻是那腳還沒有進去,小婢女便已經又雙手擋在了兩人的麵前,隨後喊道:“說的好聽,若小姐真的缺物件兒,你真的會甘心送來嗎?”
這問題的確有深度,今日雖然是借口,可這丫頭又怎麼會知道自己不會雙手奉上呢?隻不過區別是,要看她要的是什麼而已。
“會啊。”這是沈姒蠻想了許久之後才脫口說出來的答案。
當時已經是黃昏的時間,兩個女孩的四目相對,一個猜一個便任由她猜。
“惡毒的女人,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嗎?”看來也不傻,那小丫頭一副強硬的姿態,對她說:“小姐今日不在院內,就算二小姐是真心來訪,也請改日再來吧!”
她沒說話,微微眯著眼睛看著那丫鬟,沈姒蠻隻是在想,自己好像從沒有招惹過這女孩,如今又咋麼會對她有這麼大的敵意嗎?
正想著,那小丫鬟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正想提高警惕的時候,忽然沈姒蠻專做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言道:“是嗎?那既然不在的話,我就改日再來好了。”她說著,四周看了一眼,便已經裝作要離開的意思了。
轉身的同時,那小丫鬟正放下自己的雙手,半信半疑的等人離開。可誰知道,剛鬆懈下來的瞬間,在沈姒蠻身邊的丫鬟,便已經撲上來。
本該離開的沈姒蠻,趁機轉身便已經躥進了房間裏麵。
“壞女人,你果然同我娘說的一樣,滿嘴瞎話。”小婢女想要掙脫,卻也不等掙脫開,沈姒蠻已經是滿臉失望的出來了。
見自家小姐出來了,小婢女也被放開了。
麵對那小丫頭惡狠狠對著自己的眼神,她反而一副坦蕩蕩的樣子,眼神伴著些許的得意,講了一句:“你家小姐都不在,你攔的那麼認真幹嘛?”
可明明再已經對她說過了,不相信的人也是她自己不是嗎?
那丫頭提起掉落的披帛,沒多說什麼,隻是滿臉氣憤的將手往大門處一指。
“那不知現在二小姐是不是能離開了呢?”
沈姒蠻重重的點了一下頭,隨即才裝作不著急的樣子慢慢的離開了。
出門前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小院的門子,可誰知道,轉頭便見那丫頭正死死的盯著自己,像是生怕她轉頭又會使出什麼詭計一般。
隻等沈姒蠻真的離開,隨即她才將院中的門關上了。
不對,在沈姒蠻印象中,原著沒有這麼一個小丫頭的身影啊,而且原著中,似乎也沒說,在張家辦宴的幾天,沈嘉魚出去過。
她想著,忍不住問了一聲:“你認識那丫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