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人聲嘈雜,大人一聲驚堂木拍下,伴隨著一聲:“肅靜!”
瞬間,至少是在疼內安靜了不少,轉眸看向台下沈姒蠻,官府大人問;“台下何人,速報上名來。”
她喘息很大,額前兩三碎發總是因為鼻息能為被微微吹起。強撐著各種不適,壓下一口氣後,沈姒蠻的道了一聲:“小女...沈姒蠻,因被誣陷殺人,所以被關。”
被關?
說的輕巧,看她身上觸目驚心的血漬便能知這小丫頭這幾天在裏麵所發生的事情。
“大膽!”官府大聲嗬了一聲,隨後眼神本能的便看向了穩坐在一側的孟大人,那底氣瞬間足了不少。平下自己的情緒,官府大人直言道:“官府做事從不是一腔熱血,若你和此案無關,這滿大街的人又為什麼獨獨關你一人呢?”
“既是如此,大人又何故將我收押後才來翻找小女院落呢?”沈姒蠻聲音時不時總會斷一些,這一瞬孟大人才忽然轉頭看向了沈姒蠻,上下打量竟發現這小丫頭還真跟她爹一個德行。
“那既然當時你便有疑問,又何故乖乖跟著本官下屬回來呢?”畢竟靠山在這裏,官府大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直接對沈姒蠻問道。
對視之間,那官府大人似乎料定這丫頭逃不過自己的手掌心,便如此得意。卻萬沒想到,這丫頭竟真敢說一句;“小女不跟你們回來,怎麼給你們時間去製造證據呢?”
一句話,官府大人差點兒沒直接從板凳上掉下來。
“放肆!”他一聲驚堂板拍下,外麵的人雖然不知道裏麵人說了一些什麼,卻能感覺到,官老爺生氣了。
沈姒蠻輕挑眉,未等說話,那官府大人立刻咬著後槽牙言道:“沈姒蠻看來這幾天還是沒讓你學乖啊。”
她沒回答,隻是看著對方臉上難以掩住的慌張。
“既然如此...來人!”一聲令下,兩邊的衙役已經拿著手中長棍上來了。
“誒...”未等官府大人手中令箭扔出去,一側的孟大人便已經言道:“大人還是快些拿出證據吧。”
官府大人臉上多了幾分的錯愕,總覺的這孟大人說得話味兒不太對,但細細想想,畢竟是他自己閨女的事情,便猜著他一定也和他家大姑娘孟昭一樣,想讓沈姒蠻馬上去死。
所以官府大人也不再墨跡,直接喊道:“呈上證物。”
“何物?”看著托盤上的珠環,孟大人問了一句。
“回大人的話,這是令女最愛的一對珠環啊,聽說那日令女被令郎帶回來的時候,耳畔隻有一隻珠環,這另一隻,便是在沈姒蠻身上搜到的。”他滿是得意的講到。
誰知那孟大人一聲冷笑,問了一句:“她入獄的時候為何就沒有憑著證物直接判罪?”
這不是一個問句,而是一句病句,要知道當時沈姒蠻被壓回大牢後,官府的人才去沈府搜查證據。可若當時在沈姒蠻被壓回大牢時,便已經見到了這珠串,那何必還有後麵帶隊去搜查的必要呢?
所以話一聽便知道有問題,不像是被人藏在身上的珠串,而像是這丫頭惹了什麼人,最後那人惱羞成怒將其帶去想要栽贓的意思。
隻是這手段,是真的不入眼。
“看來前些天昭兒來過?”孟大人又問了一句。
那官府大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隻覺得自己後背發涼。官場這個地方他算待了不少年,那察言觀色這四個字自然從上位第一年便牢記在心。
如今孟大人此番親自拆台的行為,更像是在幫這丫頭平冤的意思啊。可這些似乎是和孟昭所作所為背道相馳的。那一刻連沈姒蠻都不由的有些看不懂,側頭看著坐在那裏的人,她竟發現,那孟大人早不知已經看了自己多久了。
“還有別的證據嗎?”那安靜的氣氛一下被孟大人打破了。
沈姒蠻轉頭看向了那個坐在高位上的人,眼神渙散,喘息聲也漸漸不平。
“你...你失蹤後再幾日出現時,本官曾見過你指尖發藍,這和孟琅二小姐中毒的症狀相符,你可還有什麼想說的?”
沈姒蠻沒立刻回答,她笑了。
“你...你笑...笑什麼?”大人反問道。
“若僅憑這一點的話,那攝政王殿下腿部也有相同藍色,大人怎麼不去將攝政王殿下一起收監呢?”沈姒蠻問道。
“有理。”未等台上人回答,孟大人又問:“可還有別的證據。”
這還能說什麼,台上那大人一下慌了,說真的他忽然看不懂這孟大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心思了。拚了命的想,那眼珠子滴溜溜的在眼眶中轉動,卻始終不知該說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