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如突如其來的哭泣，讓眾人措手不及。
“玉如……”楊申明要過去勸說，楊恭如也是。
“不要你們管，我跟你們不是一路人，都走，都給我走……”
楊玉如傷心的怒吼。
“媽，你這是何必呢？”見母親哭泣，楊子龍心裏也不是滋味，很不忍心。
“你們都來欺負我，你們可曾想過，當年他廖凡多麼殘忍？”
“我以楊家的掌舵人身份，去讓他給楊家麵子，他怎麼做的？”
“他清高，他高傲，他不可一世。”
“我楊家算什麼？我楊玉如算什麼？他那時候考慮過楊雪了嗎？他把楊雪置於何地？”
廖凡當年讓她楊玉如當著那麼多人沒麵子的事情，這些年，像是一根針，紮在她心髒上，讓她想起便如鯁在喉。
楊玉如的吼聲越來越大。
唉。
一聲歎息響起。
“楊阿姨，如果，當年那事情，再來一次，我……還會那麼做。”
“這些年，我沒想到，那件事對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我能說的，能做的，隻能在這裏跟你說聲抱歉了……”
廖凡歎了口氣，“也隻能跟你說聲抱歉……”
“楊阿姨，我知道你恨我，但，有些事情，一旦過去了，就無法再回來，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當下的生活過的更好。”
“我聽阿雪說過，你跟楊叔，一直都想要個孩子，可是，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機會。”
“我，可以滿足你這個願望，隻要你能原諒我，讓阿雪跟我在一起，不，哪怕你不同意，我也可以這麼做，算是補償我的抱歉吧。”
廖凡的話，像是一道霹靂，直接砸在了楊申明和楊玉如身上。
楊申明眼睛瞪大，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廖凡。
蹭。
他的身體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他跑到廖凡身邊，緊緊抓住廖凡的手。
“廖凡，你娃不是開玩笑吧？”
“這玩笑可不能隨便開！”
“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廖凡一臉認真。
“我的為人，你信不過嘛？”
“我……我當然信得過，當然！”
楊申明激動無比，他的臉都一瞬間漲紅了。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真的？”
“比真金還真！”
“偶也！”楊申明一下子抱住了廖凡肩膀，激動的像是個孩子。
而後他忽然轉身，跑到了楊玉如麵前。
“玉如，你聽到沒？廖凡說他有辦法，咱們可以生育的，哈哈，我們是可以生育的，他絕對沒騙我們！”
看著楊申明一臉激動興奮的樣子，看著他眼眶裏充滿的一層水汽，楊玉如心中的憤怒一下子全然消失了，委屈和不甘也都消失不見。
代之而來是愧疚，無盡的愧疚。
這麼多年來，楊玉如何嚐不知道楊申明對她的愛。
隻是她有時候無法控製住她的情緒。
說她不愛眼前的男人嗎？
不，她愛，她很愛對方，隻是她不懂得如何去表達她的情感。
她要維持她的威嚴。
這些年，眼前的男人受了很多氣，吃了很多虧，他任勞任怨，她都看在眼裏。
她又不是鐵石心腸，她眼睛又不瞎，她怎能看不到呢？
可越是如此，她越覺得虧欠楊申明。
她抬起了眼眸，看到了廖凡此刻，已經站在了她麵前。
他像是神父，伸出了他那厚重的手掌。
“楊阿姨，相信我，我可以的。”
“你們也可以的。”
“我們，為何不放下成見？”
廖凡像是個慈父，循循善誘，眼神裏的溫柔像是要融化這個世界。
楊玉如看著廖凡的眼睛，不知道為何，心裏覆蓋一層的堅冰，卡擦一下，像是被鐵錐輕輕錐了下，發出了清脆聲響。
仇恨的堅冰出現了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