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卻沒有心情聽警察誇獎蘇奕打架的能力。
“那些人跟蘇奕到底有什麼矛盾?為什麼要找他的麻煩?”她對這件事情非常好奇。
這其中的緣由,蘇奕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他並不肯告訴她,所以她隻能試圖從警察這邊挖出點什麼料來。
“這些事情還是等你丈夫出來了你親自問他吧,我們去那邊的時候除了你丈夫,其他人全都倒在地上了,而你丈夫上了救護車以後也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我們也沒機會問。”警察說,“但是那些人的大哥叫張龍,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張龍”這個名字,秦臻自然不會這麼快忘記。可是張龍和蘇奕,這完全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到底會有什麼樣的矛盾,她完全聯想不到。
過了好一會兒,蘇奕才從急診室轉到病房。
“大的毛病倒是沒有,就是腿好像有點骨折,再然後就是一些皮外傷,休養一段時間就能痊愈,不用太過擔心。”醫生這樣子告訴秦臻。
雖然醫生說蘇奕傷得不重,但是秦臻真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蘇奕時,還是覺得有些心驚。
他的右腿被吊了起來,腦袋和手臂上都纏著繃帶,臉上也有些傷痕。
大概是麻醉的效果還沒有過去,他此時正睡得安穩,鼻翼微微翕動,胸脯有規律地上下起伏。
秦臻拉過椅子來坐在他的床邊,看著他恬靜的睡顏,狂跳的一顆心才終於平靜下來。
因為蘇奕被送到醫院來以後一直都沒有醒過,醫院給他安排的也是三人一間的普通病房。
和他同房的一位大叔,不知道得的是什麼病,整個晚上一直都在咳嗽,吵得病房裏的其他人都沒能合眼。
一大清早,另外一位病人的陪護就抱怨開了,說晚上睡不好,白天直犯困。
而那位大叔的老婆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一聽那陪護這麼說,就直接跟她吵了起來:“他得了病非得咳嗽我能怎麼辦?要是嫌吵你就住到單人間去呀,不然你去找醫生,問他為什麼還沒把我們家老頭子治好!”
大媽們吵架的聲音很大,就連隔壁病房的人都假裝路過,借機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秦臻沒精打采地靠在角落裏,也是相當佩服蘇奕,在這樣子的環境下,居然還能不被吵醒。
因為病房裏的動靜太大,值班的護士過來拉架,才讓兩位大媽消停下來。
“護士,我想給他轉到單人病房裏去,需要去辦什麼手續嗎?”秦臻拉住即將離開的護士問。
她覺得,要是讓蘇奕繼續在這間病房裏呆下去,那就不要想好好休息了,每天都能被這些人給鬧死。
“你跟我來吧。”護士說。
秦臻看了一眼蘇奕,發現他依然還沒有轉醒的跡象,於是就放心地跟著護士出去辦手續了。
因為擔心蘇奕醒過來以後會肚子餓,秦臻在辦完轉病房的手續之後,又出去外麵買了些吃的回來。等她再回到病房的時候,蘇奕已經醒了,正靠坐在床頭,和其他人一起看電視裏放的抗日神劇。
不知道為什麼,秦臻看到這一幕卻隻想笑。
“小夥子,你老婆回來了。”隔壁床的陪護最先看到秦臻進來。
蘇奕扭頭看了秦臻一眼,臉上的表情帶了些茫然。
“你就是我老婆?”他問。
秦臻總覺得他這話說得哪裏有些不對勁,但一時又說不上來。
“昨天護士問,我就這麼說了,免得弄得太麻煩。”秦臻怕他誤會,於是向他解釋。
“什麼麻煩?”蘇奕看著她的眼神更加疑惑。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我老婆?”他又問。
“不是。”秦臻否認得很幹脆果決。
蘇奕的眸子變得有些灰暗,但幾乎是立刻,他又問了一個問題:“那你是誰?”
秦臻徹底被震住了,她傻愣愣地盯著他看了半晌,小心翼翼地問:“你……不記得我了嗎?”
蘇奕輕輕地搖了搖頭,說:“不記得了,全都不記得了。”
秦臻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醫生明明說他傷得很輕,說他就是腿有點骨折,其他的都是皮外傷,又沒有傷到頭,怎麼就失憶了呢?
“我去找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她把買回來的早餐放在床頭的櫃子上,轉身就要出去找醫生。
“哎……等等。”蘇奕出聲,並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秦臻扭過頭去看他,卻對上了他那雙戲謔的眼。
“我逗你玩的。”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