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色話落,三人都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天璣令主家的那婦人冷哼一聲,“看言輕姑娘這話說的,你不是已經算過了?你那婢女不過是個輕傷,養幾日就會和沒事人一樣,結果你卻將幾位隻是開玩笑的少爺小姐打個半死,半條命沒了不說,還不能參加兩日後的繼承人正選大會!”
“哦?”
言一色眯了下眼,似笑非笑開口,“同樣是被我打了,怎麼天璿令主家的言成就能參加呢?啊,我明白了,原來他雖然好色,瞧著甚沒出息,卻是你們幾家中最優秀的後輩啊!人家兩日就能養好,你們幾家的少爺小姐卻要養十天半月!”
“強詞奪理!”
天權令主家的老者低聲道了一句,話鋒一轉,“言輕姑娘,就算他們幾人欺負你家婢女,你也給了教訓,但這教訓……慘重過了頭,我等不能置之不理,你親自上門,負荊請罪,這事就過去。”
婦人用眼神以示讚同。
言峻語重心長道,“這已是最大的讓步,望言輕姑娘識趣。”
言一色聞言覺得好笑,手指在下巴上點了點,眼裏流淌銳利薄光,漫不經心道,“先辱人者賤!誰讓是他們幾個先招惹的我?覺得過分是嗎?這就對了!你們覺得過分,正說明我讓他們為此事付出了代價!代價這二字的精髓不就是……過、分!”
三人臉色頓時不好看。
言峻神色冷沉下來,“言輕姑娘如此狡辯,看來與你講理是講不通了。”
婦人盯著言一色的眼睛裏閃過陰狠,“誰說不是。”
老者周身沉寂的氣息漸起波動,也是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三人帶來的各侍衛亦嚴陣以待。
言一色卻是一臉微笑,抱臂環胸,沉靜如水,仿若一朵開在天河水岸的花,任麵前這些凡夫俗子如何叫囂,都影響不了高高在上、俯視凡塵的她。
她朝眾人勾了勾手指,“來,一起上,能讓你們碰到我一截衣角,就算我輸!”
言一色這姿態慵懶中透著狂妄,並且讓言峻等人充分感受到,自己被她鄙視了!
不管幾人神色如何,是怒還是驚,體內經絡裏一致內力翻湧!誓要給言一色一點顏色看看!
遲聿在言一色身後暗自一笑,眼底掠過幾分寵溺之色。
墨書想為言一色搖旗呐喊,娘娘威武!
三對三的對戰一觸即發。
忽而,從旁冒出一道沉穩威嚴的女音,“這是在幹什麼?”
言一色循聲望去,果然瞧見來人是陽慧長公主,她身後跟著不少仆從,還有那個言明的四大親衛首領之一,潔痕。
言峻本不想理會這突然插進來的聲音,直接和言一色對手,而就在他這稍一遲疑的功夫,眼角餘光裏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臉色微變,長臂一橫,擋住了蠢蠢欲動的老者和婦人。
兩人詫異,隨著言峻的目光一同望去,落在潔痕身上,心下一沉,對視一眼:來的真快。
潔痕主動走上前,忽略婦人和老者,隻對言峻拱手一禮,“天樞大堂主。”
“潔首領。”
潔痕又對言一色一禮,“言輕姑娘。”
言一色回以微笑。
言峻、婦人以及老者,見潔痕對言一色如此有禮,便明白,他隻怕是受言明的命令為言一色撐腰來了。
他們三人……隻能無功而返!
潔痕並沒有明知故問,言峻等人為什麼會在這裏,他當做什麼也沒看見,將該傳達的意思傳達到了,便退到陽慧長公主身後。
言峻三人因為潔痕的關係,對長公主有禮地說了幾句,而後,便一同告辭。
沒多久,完成任務的潔痕,也離開了。
陽慧長公主站在原地未動,言一色衝她挑了下眉,抬手一指身後房門,別有深意地問道,“長公主可要進去待一會兒?”
她聞言,淡笑搖頭,無意去看寒莞,緩緩道,“我與你說幾句話就走……如今言家嫡庶內鬥,長老閣裏的長老分成三派,兩邊各四人,還有兩位,元長老和月長老,他們是夫妻,態度不明,似乎都無意參與……長老一共有十位,除了最為神秘的元長老外,其他九位長老一一對應九星令,拿方才離開的年輕男子來說,他父親是天樞令主言犀,澤長老是天樞星君,言犀身為令主,聽命於言家主沒錯,但也同樣受澤長老管製,因為他手中握著極為重要的令主任免權,隻要他想換個人坐令主的位置,哪怕是家主,也不能置喙,其他長老和令主的關係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