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向是熱鬧的,而在這初秋時節,京城最大的熱鬧發生在一名叫請君來的酒樓。
這日午後,陽光靜謐,請君來酒樓客人不少,大家相互品酒,交談著京城趣聞,倒不失為打發時光的好方法,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怒喝突然從酒樓正中間的一張桌子上傳來。
“這是什麼酒,分明兌了水!”
一身材魁梧的漢子一怒之下,將酒杯給摔在了桌子上,酒樓老板見此,臉上頓時露出驚慌神色,急匆匆跑來:“客官息怒,這酒是我們小店從柳家酒莊進的,端給客官之前,可從來未曾開封啊!”
“哼,欺負俺沒喝過曇香酒嗎?這酒分明兌了水,不信你嚐嚐,今天你必須該給俺說出個道理來,不然俺今天非鬧上一鬧不可。”
漢子強勢至極,酒樓老板無奈,隻得倒了一杯嚐了一口,嚐完之後,臉色微變,道:“當真跟以前喝的曇香酒有別,客官息怒,這絕對跟我們酒樓無關,定是那柳家酒莊在其中做了假,您今天的酒錢我們給您免了,不過這事,我們定會讓柳家酒莊給個說法的。”
酒樓老板說完,旁邊的客人頓時又議論開來。
“昨日聽聞柳家酒莊將京城的很多酒都給收購了,莫不是曇香酒來不及釀,於是便在其中摻假?”
“看今天這情況,必定如此了。”
“既然如此,看來又有一場好戲看了。”
眾多客人在這邊議論的時候,那請君來酒樓的老板胡明已經命人去請柳味了,這柳家酒莊的酒摻了假,他必須要個說法才行的。
而此消息一經傳出,本來還不是很擁擠的請君來酒樓,突然便湧進來很多人來。
柳家酒莊。
前幾天,柳味便在柳家酒莊的一間屋子裏倒騰東西,後來將京城其他酒莊的酒買來後,更是命人搬進去了幾十壇,每日屋內飄著煙雲,讓人不明白柳味在裏麵做什麼。
柳全因為是老仆的關係,對柳味的所作所為多少有些了解,可了解是了解,卻並不理解,這日午後,見柳味從屋內喜滋滋的出來,不由得欣喜道:“公子,可是您所說的新酒釀出來了?”
柳味淡笑:“正是,柳叔嚐一杯吧。”
說著,柳味拿出了一隻很小的酒杯,柳叔見柳味隻拿出了這麼一小杯,以為這酒彌足珍貴,所以才隻允許自己喝這麼點,他是仆人,並不敢多言,因此也未講究。
可就在柳全拿起來準備喝的時候,一名下人急匆匆跑來:“駙馬爺,不好了,不好了啊,有人在請君來酒樓鬧事,說我們賣去的曇香酒摻了假,如今那胡明胡老板讓駙馬爺去說理呢。”
一聽這話,柳全頓時露出一絲擔憂神色:“這簡直是汙蔑,我們柳家酒莊賣出去的酒,可都是真真的曇香酒,怎會摻假?”
說著,柳全對那下人又吩咐道:“清者自清,你去告訴那請君來酒樓的人,我們柳家酒莊做生意一向誠信,他想要少爺說理,讓他到我們柳家酒莊來說理,要不,就去開封府衙。”
柳全很少這般強勢,而他之所以如此,自然是為了維護柳味,那請君來酒樓是胡明的地盤,柳舟去了,少不得要處於劣勢的,可在柳家酒莊亦或者開封府衙,那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可柳全剛說完,柳味便淡笑道:“不必了,本駙馬去一趟請君來酒樓便是,柳樹,將這一壇酒帶上,我們且去瞧瞧。”
“少爺……”
“好了,你剛才不也說清者自清的嗎?我們並未摻假,難不成還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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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君來酒樓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熱鬧過,也從來沒有像今天人這麼多過。
裏麵嘈雜聲一片,胡明則被眾人圍在中間,述說著自己在柳家酒莊買酒的經過,以及這酒摻假後自己的辛酸。
就在這個時候,酒樓外突然傳出一個聲音:“柳駙馬來咯!”
聲音落下,本來擁擠不堪的請君來酒樓立馬讓出了一條道來,然後但見柳味和他的老仆柳全走了進來,那柳全的懷裏還抱著一壇酒。
胡明看到柳味之後,氣勢立馬強硬起來,三步並做兩步來到柳味跟前,道:“柳駙馬,你欺我好慘啊,你將摻了假的酒賣給我,可是害苦了我啊,你……你今天必須給個說法。”
胡明這麼一說,旁邊的人立馬湊熱鬧似的跟著附和。
柳味神色如常,淡然一笑:“聽聞胡老板的酒樓出現了摻了假的曇香酒,本駙馬立馬就趕了來,這不僅關係到胡老板酒樓的聲譽,也關係到我柳家酒莊的聲譽,不過在事情未明以前,胡老板還是不要急著推卸責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