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探見晉王如此,便也不再作態,將他在大牢問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王爺,那兩人自稱是香千裏酒莊霍成所派,據他們所說,那霍成是南漢女巫宗派來的探子,當年擔心我大宋朝對他們南漢用兵,這才借機打垮了為朝廷提供金錢支持的柳家酒莊,這次派人刺殺柳味,也是因為這個目的。”
晉王和蘇另看兩人聽完,皆是相視點頭,他們的推測是對的,隻沒想到霍成竟然是南漢派來的探子,他們未對南漢動手,南漢倒先派來了探子。
“蘇先生,通知我們的人動手吧。”
蘇另看猶豫了一下,可還是起身允諾,本來,蘇另看覺得南漢潛伏在大宋的探子不止香千裏酒莊一處,如果能借機一網打盡更好,可後又覺得事情已經敗露,那女巫宗的人應該不會再跟霍成有聯係才是。
蘇另看離開之後,晉王則急匆匆進了皇宮。
大宋雖開國十年,但皇宮卻是稱不上富麗的,因為在這十年裏,國家的錢財不是用在征戰上,就用在了對百姓的扶持上,當今聖上體恤百姓,更能勤儉治國,所以短短十年裏,大宋已有繁榮氣象。
晉王進得皇宮,將南漢探子派人刺殺柳味的事情說了一遍,趙匡胤聽完,頓時怒道:“南漢欺人太甚,在我大宋都城之內,竟然敢派人行刺駙馬。”
說完,趙匡胤轉而盯住晉王問道:“王弟對此事怎麼看?”
“皇兄,南漢偏居江南,又一向不肯臣服我大宋,如今又在我大宋境內做出這種事情來,若是姑息,隻怕會讓南漢之人更加猖狂,臣弟的意思是,派兵征剿。”
晉王言語凝重,似乎是做了深思熟慮的,趙匡胤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竟然散發出一股少有的光芒來,大宋的天下是趙匡胤從馬上打下來的,在他的骨子裏,就有一種狂野的血液,征戰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味興奮劑。
不過很快,趙匡胤又慢慢平靜了下來,如今的他已不是當年四處征戰的將軍了,現在的他是大宋皇帝,他做事也不再隻考慮勝敗了,他需要考慮征戰給大宋可能帶來的後果。
大宋開國十年,已漸繁榮,若貿然開戰,是否會打破這種繁榮?
就在趙匡胤有些猶豫的時候,晉王再次開口道:“皇兄,南漢猶如惡狼,若不盡早鏟除,隻怕危害更甚,臣弟查知,南漢國主劉鋹,荒淫無度,統治昏庸,將朝中政權交由女子打理,如今南漢境內百姓苦不堪言,我大宋軍馬若至,必定一舉蕩平南漢,救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還請皇兄當機立斷。”
趙匡胤雙眉微展,而後道:“王弟所言甚是,隻是征戰一事必須做好萬全準備才行,這樣吧,明日早朝,朕與眾大臣商量個對策,推舉出一位將軍,負責南征,如何?”
晉王連忙拜首:“吾皇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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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千裏酒莊被查封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京城,而有關香千裏酒莊被查封的緣由,則成了京城酒樓茶館各類人等的談資。
秦氏酒樓。
自從柳味的柳家酒莊跟秦氏酒樓合作之後,秦氏酒樓的生意便有了突飛猛進的增長,每日客人來往不絕,讓人應接不暇。
此時正是黃昏前,初秋的夕陽未至,風也不甚欺寒。
坐在酒樓正中間的男子一口酒飲盡,道:“前幾日柳駙馬被人行刺,如今香千裏酒莊被封,想來二者是有些關係的。”
“一定是有關係的,那香千裏酒莊以前在京城可是最大的酒莊,可柳家酒莊一重開,立馬將其壓的抬不起頭來,那霍成鋌而走險,極其有可能。”
“………………”
百姓議論紛紛,其間更多豪士,仿佛是映照著大宋開國十年的新氣。
秦雲在櫃台算賬,一名酒保跑來笑道:“老板,這香千裏酒莊真的是因為霍成派人刺殺了駙馬爺才被封的嗎?”
秦雲撥弄算盤的玉指忽而停了下來,雙眸微微有些不定,而後淺淺道:“我也不知,繼續忙吧!”
酒保討了沒趣,也不敢在秦雲旁邊晃悠,連連去招呼其他顧客,間而聽得一些小道消息。
柳家酒莊。
黃昏至,柳家酒莊的下人已經陸陸續續的回去休息了,柳味坐在客廳,眉頭微微凝了一下,如今京城的消息他也是都聽說了的,香千裏酒莊被查封,各種言論都有,不過就是沒有香千裏酒莊的東家霍成是何許人也的消息,而開封府那邊,也隻給了自己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刺客的確是霍成派的,動機則是生意上的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