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柳味便冷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綠衣,這個身材略有些豐腴的女子還是很漂亮的,用美人這個詞來形容她也不為過,而她也並非笨人,這樣做,想來必定是有原因的吧。
“你……要蜘蛛織圓網做什麼?”
柳味問出這話之後,綠衣忽而露出一絲羞澀,更將頭低了下來:“後天就是七夕節了,抓隻蜘蛛來,要是能織圓網,以後……以後就能幸福圓滿,不必像牛郎和織女一樣,一年才能夠見一次麵。”
聽到綠衣的話後,柳味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這小妮子是想為自己求個圓滿姻緣啊,她這個年紀,也的確到了懷春的時候了,有這想法,很正常。
不過當柳味看到綠衣那羞紅臉蛋的時候,竟然有一種忍不住想調戲她一下的衝動,不過考慮到她才十六七歲,最後還是忍不住了,隻半開玩笑似的說道:“古人雲地上一年,天上一天,那牛郎和織女在天上隻怕是天天見麵的,誰又敢說他們在天上不圓滿呢?”
這個觀點是後世的玩笑話,不過對於綠衣而言就顯得很新穎,綠衣新聽,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可後來仔細一想,又似乎不太滿意,因為如果他們在天上天天都能見麵,那麼那許多與之有關的傳說,就不再感人心弦了吧?
“駙馬……駙馬就會糊弄綠衣,綠衣……綠衣……”綠衣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可說了好幾個綠衣,那氣卻又突然煙消雲散,竟是如何也發不出來。
柳味被她這一弄,也沒了睡意,長夜漫漫,頗覺無聊,於是吩咐道:“去將棋盤拿來,我們兩人下棋消磨時光吧。”
柳味前世對圍棋頗有研究,對各種棋局也是多有涉獵,如今無聊,下棋倒不失為一件樂事,可他剛說完,綠衣就有些猶豫的說道:“奴婢……奴婢不會下。”
這時,柳味才突然意識到,圍棋雖說是古時琴棋書畫的一種,可卻不是誰想學就學,誰都能會的?
不過柳味也並沒有以此為意,道:“圍棋繁瑣,的確不太好學,那本駙馬教你個好學的,下一盤就會了,五子棋,誰先五子相連,就算誰勝。”
夜深,秋風肆虐。
柳味這邊不時傳來陣陣嬉笑,嬉笑聲雖低,可還是傳到了如意郡主這裏,如意郡主有些疑惑,於是叫來小玉吩咐道:“你去看看駙馬那裏因何如此吵鬧。”
小玉領命,不多時便又急匆匆跑了來。
“郡主,那是綠衣跟駙馬下棋贏時的歡笑聲,看那摸樣,綠衣都贏了幾十文了。”
如意郡主微微凝眉:“下棋?本郡主可從來不曾聽說過綠衣會下棋的啊?”
小玉淡笑:“郡主,綠衣跟駙馬下的並非圍棋,而是駙馬也獨創的五子棋,奴婢隻看了一眼,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如意郡主微微凝眉,隻看一眼便知道怎麼回事的棋,斷然不會有什麼樂趣,可此時如意郡主也沒有了睡意,於是便命小玉將自己屋內的棋盤拿來,要小玉將那五子棋的規則說了一遍。
一開始的時候,兩人皆不得其法,可是下了兩局後,兩人好像頓時醒悟過來似的,各種圍追堵截,雖不比圍棋廝殺的激烈,可也是險象環生,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被對方占得先機的。
兩人這樣玩了十幾局後,已是非常嫻熟,可如意郡主卻突然不玩了。
夜色深,如意郡主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以前她覺得柳味是個沒本事的人,如果不是柳味的父親開了家柳家酒莊,皇上斷不會讓自己嫁給他,可如今她發現柳味不僅會做生意,而且看事情也透徹非常,除此之外,竟然能獨創一種棋牌,在這短短幾個月裏,柳味做出了不少讓她吃驚的事情,這讓她那原本堅硬的心,竟然也慢慢軟了起來。
是不是應該跟他更像夫妻一些呢?
就在如意郡主這樣想的時候,她又連連搖頭,因為她拉不下這個麵子,就算她是落魄郡主,自己的父親是死後追封的王爺,可她到底還是郡主,她的身上流著皇室的血液,要她去找柳味恢複夫妻關係,她做不出來。
夜色深時,秋風竟然息了,天空的彎月透過雲層露出了一個頭,可很快又被雲層遮擋,蟬鳴似乎已絕,可那府裏草叢間,牆角處,此時卻並不安靜,因為蟄伏了許久的秋蟲,好像突然間全複活了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