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走廊上,身形纖細瘦弱的沈若寒正握著手機一遍又一遍的打著電話。
從她的表麵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但是握著手機的手,指尖已經泛白了,手背上青筋突顯。
沈若寒覺得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喉嚨生疼。
電話那邊一直都在顯示著對方暫時無法接聽。
“沈小姐,化驗報告已經出來了,明天早上八點就要手術了,如果還沒辦法繳付醫藥費,手術就要被迫中止了,心髒手術不是平常的小手術,你看著辦吧。”
醫生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腦子裏回蕩,她嘴唇蒼白,所有的壓力都在向她席卷而來。
湊夠一百萬的手術費,來救她的兒子。
正在這個時候,電話的那邊突然接通了。沈若寒心頭一顫,看到是葉謹墨的手機,連忙接聽了。
“喂?謹墨。”
然而電話那邊響起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謹墨在洗澡呢,沈若寒,你一直打電話,煩不煩啊。”
沈若寒聽出來了是戚葶的聲音。
一個被葉謹墨捧在手心裏,從小滿心滿意的愛護的女人。
沈若寒從前或許還會難受心酸,可如今不會了,她本就是局外人,比不得他們從小一起長大。
“等謹墨出來了,麻煩你讓他回一個電話給我。”
戚葶嗤笑一聲,漫不經心的開口道:“為了錢?沈若寒,你這伸手要錢的臭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啊?謹墨要是願意給你,早就給你了,你剛剛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看到了,但是可惜啊,他沒接。”
沈若寒握著手機,看著走廊的牆緩緩的蹲在地上,頭發散亂,強忍著情緒。
“渡兒也是他的兒子。”
戚葶冷笑一聲,道:“你這個兒子是你用什麼手段得來的,你比誰都清楚!別再打電話過來煩我們了!”
說罷,電話直接被掛斷了。
沈若寒聽著手機裏的忙音,木訥了好久。
她半晌後自嘲的笑了起來,葉謹墨,你當真這麼薄情寡義嗎…。她不敢想象如果渡兒沒有活下來,那她該怎麼辦…。
從查出來渡兒患了先天性心髒病開始,她就卑微的如同狗一樣求葉謹墨給她錢,讓她給渡兒治病,每一次的醫院費,她都不記得經受了他多少的羞辱…。
現在已經晚上十二點半了,明天一早就要準備手術了,六點之前如果還是沒有給醫院繳費,手術就要中止了。
她心如刀割,一個人蜷縮在醫院的走廊上,待了一晚上。
……。
沈若寒一夜未眠,一直守著葉渡,一直到早上醫生來病房通知她手術繳費。
沈若寒打開手機,銀行卡還是沒有任何打款的打款信息,她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沈若寒連忙拉住醫生的衣袖,哀求道:“錢我一定會繳的,求求你們,先給我兒子做手術,好不好,他撐不到三天以後了,拜托你們了…。”
醫生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沈小姐,這是醫院的規定,我們是做不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