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發老者的話引起了張偉的深思,但修為消失這件事實,他依舊很難接受。
一連數日,他都是茶不思,飯不想,整個人胡子邋遢,不修邊幅,十分的頹廢。
起初,夏侯霸很困惑張偉為什麼突然性情大變,還是從白發老者那裏才知曉張偉的事情。
這讓夏侯霸內心更加的愧疚,很是自責,每天都會來張偉這裏照顧他,更是不斷的請求那位白發老者出手相救。
可那白發老者每每都是歎息搖頭,語重心長的感慨一番。
“心病還須心藥醫,他自己不願走出來,老夫也沒有辦法。”
“等吧,他需要一個接受的過程,這次的打擊,對他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對此夏侯霸很是著急,每每看到張偉頹廢的樣子,他的心情都很複雜,很是自責,但著急也沒用,正如那位前輩所說,這是張偉自己的劫,沒有人能幫得了他。
夏侯霸也無可奈何,隻能默默歎息,為了能減輕心中的愧疚,他每天都會準時準點的照顧張偉的吃喝。
這一持續,就是半個月的光陰。
這半個月來,張偉的身體上的傷勢也恢複的七七八八,隻是體內的規則之傷依舊相當嚴重,修為依舊沒有恢複。
現如今的他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沒了昔日登峰造極的修為。
他依舊不修邊幅,胡子邋遢,昔日的那雙清澈明亮的雙眸也變得滄桑深邃了許多,整個人完全變了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經曆了無數的歲月,一下子變成了成熟的大叔,再沒了昔日的稚嫩青澀。
雖然他沒了修為,但不知為何,胡子邋遢的他,氣質大變,整個人的神色變得不怒而威,氣息也越發的內斂了。
若說以前的他,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利劍,那如今的他,就是一把鏽跡斑斑的鈍刀。
但這把鈍刀注重的不是外表,而是內在,一旦開光打磨,洗盡鉛華,那將會化成一把千古絕倫的神刀,擁有劈天斬地的威勢。
正如那白發老者所說,有了這樣的一次打擊,無形之中,張偉真的蛻變了。
隻是他掩藏的越發深沉了,連夏侯霸都瞞了過去,還以為他依舊陷在昔日的打擊之中。
直到某一日清晨,夏侯霸猶如往常一般,叫醒張偉,端來飯菜,照顧他的起居。
他一見到張偉那副頹廢的模樣,心情就十分的複雜,總是欲言又止,最後就化為一聲默默的歎息,轉身離去。
然而這一次,就在他準備離去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深沉的聲音,使得他的腳步一頓,身體巨震,心中瞬間湧出千萬般複雜的情緒,一臉驚喜的轉身,閃著強烈光芒的雙目緊緊的凝視著床邊的人。
“夏侯大哥,我們離開吧。”
沒錯,說話的人正是張偉,這是他半個月以來,第一次開口說話。
夏侯霸很是激動,目中竟然閃著激動的淚花,很是喜悅,聲音顫抖著,有些語無倫次。
“你……張偉,小兄弟,你終於說話了,你總算說話了。”
張偉神色平靜,緩緩抬頭,平淡的目光注視著夏侯霸,看上去沒有絲毫的波瀾,但他的眼底深處卻微不可查的閃過一抹異色,心情有些複雜。
他雖然渾渾噩噩的度過了這半個月的光陰,每天如同行屍走肉,但夏侯霸為他所做的一切,他都看的到。
眼前的這個大漢,半個月來的照顧,委實讓他心存感動,他一定會銘記在心。
“多謝!”
“小兄弟你……唉,罷了罷了,你剛才說離開?”夏侯霸苦笑著歎了口氣,有些驚訝的看著張偉。
張偉緩緩的點了點頭,目光很是平靜,猶如機器人一般,很是機械的穿著衣褲,胡亂的洗了把臉,看著窗外射進來的一米陽光。
他雙目微眯,仿佛已經感覺到外麵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