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恍恍惚惚。
天明又天光，天光又天明。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夏梓沫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道刺眼的白光，讓她忍不住再次閉上了眼睛。
“你醒啦！”
突然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
夏梓沫將沉沉的眼皮子掀開，入目便是張小凡那張掛著賤笑的臉。
他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是一個晚上沒有睡嗎？
夏梓沫將視線移至張小凡的下巴。
看到那一抹青黑色時，嘴角不由微勾，語調中帶著濃濃的調侃意味。
“原來你也是會長胡子的。”
聽到夏梓沫的話，張小凡不由鬆了一口氣。
其實，他決定讓繁漪對夏梓沫進行注射的時候，心裏著實是天人交戰了一番。
那一刻，張小凡第一次意識到，原來他不是萬能的。
在生死麵前，他同樣會有一種渺小無力的感覺。
張小凡沒有說話，而是轉頭衝著門口喊了聲：“繁漪，你快過來替她檢查一下。”
話音落下，早已經等候在外頭的繁漪，疾步進入房間。
看到繁漪的瞬間，夏梓沫腦海裏不由浮現出自己昏迷之前的畫麵，不由對著繁漪問。
“我現在是不是已經不是正常的人類了？”
雖然昏迷之前，她的意識很模糊。
但是，張小凡跟繁漪的對話，她還是多多少少能夠會意一些的。
關於那個試劑究竟是什麼？夏梓沫已經隱約能夠猜測到了。
因為，她現在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說不出究竟是哪裏不妥。
但是總覺得，她的身體跟以前不一樣了。
“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繁漪沒有直接回答夏梓沫的問題，沉聲問。
夏梓沫搖搖頭：“具體哪裏不舒服，倒是說不出來。”
“就是覺得身體熱熱的，類似於跟人打架之後的那種感覺。”
直白的話語在房間裏傳開，落入張小凡的耳中，他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看來是真的恢複了，一醒來，就想打架。
這時候，繁漪已經轉過身，走到張小凡麵前：“老師，夏警官的身體變化暫時還查不出來，需要進一步地刺激才能夠確定。”
“刺激？什麼刺激？”張小凡問。
“這個就不一定了，要試過才知道。”
聽了繁漪高深莫測的話，張小凡不由將目光投向夏梓沫。
正好，兩人的視線對撞。
不知為什麼，對上夏梓沫探究的目光，張小凡居然突然有些心虛地別過了腦袋，將視線錯開了。
這時候，夏梓沫那雙閃著微光的眼睛裏，透射出了一絲精光。
要死了，要死了！
我居然覺得她長得好看了許多。
是不是三天三夜沒合眼，看到母豬也能上樹了？
不行，不行，我得趕緊回去補個覺，再跟老婆好好地培養一下感情。
腦海裏，突然蹦出了一個不屬於夏梓沫的聲源。
這個認知，不由讓她心頭一驚。
再仔細分辨，明明這個聲音是屬於張小凡的。
夏梓沫猛地看向張小凡，目光鎖定在他那兩片厚實的嘴唇上。
明明張小凡現在一個字都沒有說，為什麼她能聽到張小凡說話的聲音？
“夏警官，你安心在這裏配合繁漪檢查，我就先回去了。”
這時候，張小凡衝著夏梓沫打了聲招呼，然後一溜煙地消失在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