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綠見狀,心頭湧上濃濃的痛意,此時她也顧不許多,便將方才打聽到消息說與她聽:“娘娘,大事不好了,不知湘婷那丫頭在那位大人跟前說了什麼,也不知她到底打來弄來的小匣,據說那裏裝著的竟是亂黨的信物。而且……而且她紅口白牙亂扯一通,竟說那是娘娘的貼身之物,供出您就是勾結亂黨之人!”
隻聽一陣脆響,祥嬪手中茶盞摔落於地,而她已然嚇得麵色發白,朱唇一翕一合,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望著她絕望的神色,煙綠忙上前扶住她,貼於她耳邊悄聲道:“如今雖然證據確鑿,卻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隻要娘娘拒不承認,刑部的人一時也奈何不了您。更何況,您的腹中還有皇上的骨血,他素日待您不薄,必定不會置您於不顧!”
“嗬嗬……他早已置我於不顧了,這些天了,他都不曾踏入這宮中半步。現在人證物證俱在,我已是百口莫辯了!”好半天,鄭佩清才緩過來神來,昔日清亮的雙眸已然變得混濁不堪,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娘娘,即使如此,您也不能灰心喪氣。如今還有一個辦法,您現在就去求皇上,後院的守衛是奴婢的舊識,您裝扮成普通宮人的樣子便可順利混出院外,到時候會有人領你前去見皇上!”
煙綠見她陷入了絕望的深淵,便迫不及待地將錦朱的計劃轉告於她。她說隻要能見到皇上,隻要能當麵與湘婷他們對質,就算是人證物證齊備,總也能從他們的話中找出些漏洞,到時候不定有轉圜的餘地。
鄭佩清似乎已經認命,她抬起無神的雙眸,似笑非笑地望著煙綠道:“到如今還有什麼法子?皇上他若是願意見我,早就過來了。據說如今他被吳才人迷得神魂顛倒,哪裏還顧得上我?還有他身邊的那個丫頭,長相雖然平凡,卻也是生得一副媚骨,這些日子來,我瞧著皇上待她也是非同尋常。”
她邊說邊撫上自己的小腹,輕柔地撫摸著:“自古君王多薄情,即使我懷了他的骨血,終比不上那些狐媚惑君的女子。不過,我始終隻是別人的替身,他的眼中,也從沒來沒有我。我一直以為,隻要能得到他的寵愛,做別人的替身也沒什麼不好,現在我知道錯了,可是一切都晚了!”
說完,兩行清淚由她麵頰緩緩滑落,她慢慢地闔上雙眼,如同死了一般,再不發出半點聲音。
“娘娘,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放棄,方才奴婢說的法子並非行不通。隻要能見到皇上,隻要能親口與湘婷他們對質,一定能找出紕漏來。您若現在就放棄了,豈不同是稱了某些人的心意?況且,就算您不自己著想,也要為腹中了孩子著想啊!”煙綠握上了她冰冷的手,急切地央求著,她不希望這位娘娘再重蹈當年錦妃的覆轍。
“煙綠,這消息你是打哪聽來的?這法子,又是誰教給你的?”鄭佩清突然回過神,平日老實勤勉的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機靈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