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級的大酒店,紀楓臣鬱悶地半躺在浴缸裏。
幾個小時之前,他被秦詩無情地拒絕了。
她說對方可能會認出他,所以隻能由她和韓震夜去。
可他們要假扮成一對夫妻,這難道不是個天大的笑話嗎?
“紀楓臣!你到哪兒去了?怎麼把房間也給退了?”
秦詩的聲音底氣十足,哪像個大病初愈的女人。
“那個旅館又陰又潮,我給你找了好地方,記得別帶韓震夜來。”
秦詩哭笑不得,韓震夜在那頭聽見他的話,憤憤地把手機奪了過去。
“紀楓臣,你怎麼那麼幼稚!虧我還花了大價錢,幫你把畫買回來!”
紀楓臣聽到畫的消息,立馬坐起了身子。
“我把地址發給你,你要是想住,就自己掏錢。”
……
浪漫的海景房,隱隱能聽到海浪的聲音。
秦詩把一張畫攤在餐桌上,紀楓臣撫過上麵斑斕的蠟印,突然就覺得,他仿佛看到了那個悉心作畫的人。
“這幅畫的謎底,太顯而易見,”韓震夜坐在一旁的餐椅上,“一幅普通的蠟筆畫,能被拿到拍賣會上展示,可想而知那些想得到它的人,究竟有一顆多麼貪婪的心。”
他看著畫上凹凸不平的走筆,高聳的城牆下麵,一棵老楓樹被吹散了落葉,騎著單車的小女孩,正準備將信封投到碩大的郵筒裏。
“寄,楓,城,她是想讓得到畫的人,幫她找到她的兒子。”
這是一位母親最後的請求,她用一種極端的方式,離開了這個世界,可誰又能保證,她躲得過當初,就可以等來明天呢?
秦詩瞥一眼凝重的紀楓臣,發現他正陷入在自己的思緒裏。
他一定也很想知道,他母親為什麼會被送到療養院去的吧?
“阿楓……”
“其實我早就把當年的事,查的一清二楚了,”紀楓臣看著蠟筆畫出神,“季如嫣從小和外婆相依為命,她外婆是個很有名的水墨大師。
“萬友年原名萬福貴,偶然認識了季如嫣,便想方設法將她騙到手,可是結婚沒多久,他就暴露了本性。
“他和小三奪走了季家的財產,又把懷孕的季如嫣送進瘋人院,可他們並不知道,季如嫣去世的外婆,還另外留了一大筆遺產。
“所以當季如嫣的畫重現天日,他們就聯和許珍妮,自導自演了一場戲,誰知這幅蠟筆畫裏麵,根本沒有遺產的下落,恐怕他們能看得起我,就是怕我獨吞了遺產吧!”
紀楓臣不禁嗤之以鼻,虧他當初還相信萬友年,自己的生母是難產而死的。
韓震夜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那你還去找過那個老太太嗎?”
“找過,可是電話後來打不通了,去移動公司查機主,也根本不是什麼老太太。”
還有這麼奇怪的事?
莫非是萬友年發現了什麼,所以把老太太給害死了?
秦詩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沒想到那對看似和藹的夫妻,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
怪不得她覺得萬夫人眼熟,一定是調查案子的時候,見過她年輕時的照片。
“你還不走?”紀楓臣突然沒來由地說了一句。
韓震夜莫名其妙地問他:“你是在說我?”
“不然呢?”紀楓臣扯過秦詩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腿上:“我們有很重要的事做,你不趕快去幹你的,難道還想繼續當電燈泡嗎?”
……
“紀楓臣!”秦詩赧然地錘他胸口。
韓震夜無語地白他一眼,抓過車鑰匙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