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已經過完,第一場秋雨寒涼如冰,落在墓碑上,打濕墓碑前一束包紮精美的薰衣草。
“初初,我來看你了,帶了你最喜歡花。”江盛安靠在墓碑上,絲毫不在意被雨淋濕:“買凶殺人的是我助理,他今天入獄宣判,我動了點手腳,他這輩子都別想再出來了。”
“蔣玥證據不足,我把她保了出來。你不要誤會,她做了那麼多壞事,坐牢太便宜她了。”江盛安撫摸著照片裏女孩右頰淺淺的酒窩,那是言初笑得很開心時才會有的。
“這樣,你會少恨我一點嗎?”
良久,隻有寂靜的雨聲。
江盛安苦澀地笑了笑,眼中滿是悲涼:“初初脾氣那麼大,肯定不願意這麼輕易原諒我,我知道的。”
“沒有關係,繼續恨我吧。隻是千萬......別忘記我。”溫熱的淚出了眼眶,立刻被冰涼的秋雨吞噬,融合混雜。
高大的男人聲音低柔,仿佛要隨風飄散一般。
“我真的很想你。”
從盤山公墓回來後,江盛安驅車去了市精神病院。
“我沒瘋!你們幹什麼!你放開我!”老遠就聽到女人的尖叫聲,摔砸東西的聲音。
江盛安眼底閃過一絲冰冷,對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踏進病房,蔣玥已被兩個人死死按住,動彈不得。醫護人員站在一邊,不知所措,地上一片狼藉。
“盛安,我沒瘋!你讓他們放我出去!”蔣玥哆哆嗦嗦地,聲音帶著哭腔。
真會裝可憐啊。
就是這麼一張會裝可憐的臉,給他下藥,勾搭他的助理,構陷言初,壞事做盡。
害得他永遠失去言初。
“我不是說過,好好接受治療嗎?”江盛安扯起嘴角笑了笑,眼底陰鷙狠厲。
那笑容讓蔣玥不自覺地顫了顫,有些不寒而栗。
“盛安......”
“捏著她的下巴,把這些藥灌進去。”江盛安對醫護人員下了命令。
任憑蔣玥再怎麼掙紮反抗,幾個人按著她,那些藥還是喂了進去。她眼裏蓄滿了淚水,看著江盛安的眼神不再楚楚可憐,而是充滿怨毒。
“江盛安!言初死了!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蔣玥咳嗽著:“人是我殺的又怎樣!你不也是幫凶嗎?”
是她看走眼了,原本以為是條豺狗,卻是頭陰狠的狼。
可是那又如何,言初那個賤人已經死了!
“不許跟我提言初!你沒資格提她。”江盛安掐著蔣玥脖頸,將她提起來。
蔣玥眼珠凸出,滿麵漲紅時,他才放了手。
“要不是這樣太便宜你了,我一定親手掐死你!”他語氣狠戾,讓在場的人不寒而栗。
感覺到江盛安是真的動了掐死她的念頭,蔣玥雙手護著脖子縮成一團,不敢再出言激怒。
“加大劑量,把她和那些患者關到一起,不死不用管。”江盛安踏出病房,身後的哭喊他仿佛聽不見,麵無表情地往前走。
言初受過的苦,他要蔣玥統統受一遍,出逃的蔣母,也別想逃過。
江盛安輕飄飄一句話,決定了蔣玥接下來的命運。
與此同時,法國普羅旺斯。
一幢白色城堡別墅裏,躺在床上昏迷三個月的女人,終於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