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狀況,怎麼樣?”
黑發藍瞳的法國男人收回聽診器,笑容溫和:“Yan,這是你第一次這樣問,我很欣慰。”
“嗯?”言初眉梢一挑。
不就隨便問問,這有什麼奇怪的。
“這說明,你有了想要活下去的理由。”William視線移向門外等待的鬱寒,嘴角是戲謔的笑意。
這個男人,兼職心理醫生嗎?
言初抿著唇禮貌地淡淡一笑,拒不答話。
“放心吧,你的身體狀況恢複良好。”William也沒繼續調侃,他雙手十指交叉,給出專業結論:“不過,還是要堅持服藥,注意飲食。”
“另外,那什麼......別太激烈。”
言初臉頰驀地爬上紅暈,維持不住淡然的表情。
法國人這大膽熱烈,滿腦子黃色廢料的性格,真是讓人招架不住。
鬱寒送走William,回來坐在她身邊:“怎麼了?臉紅成這樣。”
言初伸手摸了摸臉頰,果然熱得發燙。她抬手扇了扇,努力保持淡定:“裏麵空調開太大,熱得慌。”
“不對,你們剛才聊到我了吧?”鬱寒低頭湊近。
言初抬起手肘將他推遠:“有話說話,靠這麼近幹嘛。”
怪讓人臉紅心跳的。
“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在國外呆了幾年,練就一身中西結合的好廚藝,鬱寒自然而然承包了廚房的家務。
“滿漢全席。”言初眯起眼睛狡黠地笑了笑。
鬱寒寵溺地勾了勾她的鼻尖,溫柔開口:“駁回。”
“那你還問我做什麼?”言初笑容垮了下去。
鬱寒起身,擼了擼炸毛的小貓:“乖,誰讓你是病人呢。”
言初也沒有真的生氣,她雙手支著下巴看鬱寒挽起袖子,在廚房從容地切菜開火。臉上笑容安然甜蜜,心中溫暖滿溢。
熱戀情侶之間,根本無需言語,日常的肢體語言和眼神交彙都冒著粉紅泡泡。
言初出席酒會,有人上前套近乎,問她:“言小姐和鬱總,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鬱寒未婚妻身體弱不能喝酒已經是公開的秘密,正常酒會都沒有人敢上來敬酒。
言初一愣,隨即很快展顏一笑:“快了。”
當初不過是個私心的謊言,現在已是弄假成真,或許這便是命運冥冥之中的安排吧。
“到時候,一定給你發請帖。”心情愉悅,言初難得跟人多說了幾句話。
其實並不是沒有流言蜚語,言初換了個並不隱蔽的身份回來,加上江氏晚宴那次的風波,處處昭示著她就是當年江盛安死去的前妻言初。
也有人用不屑的語氣說她不過是個離過婚的女人,不知用什麼狐媚手段勾得江盛安和鬱寒都為她神魂顛倒。結果江盛安轉頭娶了她的繼妹,估計鬱寒也不過跟她玩玩而已。
這話傳到鬱寒耳朵裏,他立即放話,此後鬱家不再跟這家公司合作。
江盛安的態度,也非常微妙。
除了那場世紀婚禮,他從來沒有和蔣玥出現在同一個場合,反倒視線常常停留在言初身上,比如現在。
所以,言初臉上幸福甜蜜的笑,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失神地望著言初容光煥發的側臉,陷入回憶之中。
五年前的婚禮上,他沒有替她擋過半點酒,晚上,她喝的醉醺醺,臉頰通紅捧著他倆的結婚證傻笑。
她說,盛安,我好開心啊。
我終於,成為了你的妻子。
她也會,在另一個男人麵前這樣笑嗎?
江盛安眼中的防線一點點被回憶擊潰,他閉上眼,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蔣玥說的沒錯,他沒有那麼大度。
眼看著言初愛上另一個男人,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