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離開警局,來到了她爸爸的墳前。
言晟在妻子因病去世那年便準備了自己百年之後與言初媽媽合葬一起的墓地,言初記憶中,哪怕和蔣含玉結婚後,爸爸桌子上擺的永遠是跟媽媽的合照。
若非為了自己,恐怕根本不會苦撐那麼多年,更不會娶看上去溫柔賢惠的蔣含玉進門。
“爸,我終於為您報仇了。”
蔣含玉手中的股權一到手,她便打算立刻從江氏脫身,不再沉湎往事,認真地開始新生活。
言氏可以再建,她的爸爸,卻永遠不會回來了。
不過有媽媽等著他,想必也不會太孤單吧。
言初望著墓碑上兩人的合照,眼睛變得濕潤,她強撐著揚起嘴角,露出笑容。
“您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擔心我,安心走吧。”言初語氣平靜寧和。
從今往後,她不會再以傷害自己的方式去愛他人,不會再陷入愛情中失去分辨力和理性。
言初點上一炷香,跪在墳前認真地磕了三個頭。
鬱寒也與她一同磕了頭,然後握著她的手認真對眼前的合葬墓承諾道:“叔叔阿姨,以後我一定好好照顧言初,再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兩人相視一笑,如同黑白照片裏那對夫妻一樣,笑得恩愛默契。
蔣玥被抓獲時,不知道經曆了什麼,精神已經瀕臨崩潰狀態,言初沒有再去警局。
她用手中擁有的江氏一半股份,與江盛安做了交易。
“我以為,你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江盛安看著言初,眼中浮現絲絲辛苦壓抑的愛意。
言初垂眸,淺淺微笑:“當初從法國剛回來的時候,的確是這麼想的。”
想讓他一無所有,失去一切。
江盛安聲音溫柔,眼中似乎有期待的光芒:“那.....為什麼放棄了?”
“因為......放下了唄。”言初釋然地笑笑:“而且你這種任由我報複的態度,讓人很沒有成就感。”
爸爸的死,無法歸咎於他。而過往對於江盛安自己的傷害,言初已經看淡了。
江盛安的確自私自利,自己也執迷不悟,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倒真如蔣玥所說,渣男賤女。
好在及時回頭,還有機會改正錯誤。
如今一別兩寬,彼此放過,對於愛上自己的江盛安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報複。
“言初!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言初起身要走時,聽到背後江盛安有的聲音,似乎有些沙啞晦澀。
“要是鬱寒對你不好,可以來找我。”
她頓了頓,終是沒有回頭,大步走出了江氏。
言氏重建,百廢俱興。
曾經的部下齊衡,如今江氏的公關部經理,毅然從江氏辭職,來到了言氏幫她。
重新買回言氏那棟大樓那天,她站在以前爸爸的辦公室,忍不住淚流滿麵。鬱寒牽住她的手,心疼地抹去她的眼淚。
後來,不知道鬱總用什麼方式安慰了嬌妻。
隻知道,在法國舉行婚禮那天,言初小腹有微微的隆起,好在她身形纖瘦,並不影響穿著婚紗的美感。
半歲多的龔子騫穿著小西裝,接到了捧花。
他黑亮的眼眸看著言初,發出了兩聲哼哼,咧嘴開心地笑了。
“我看你這胎,肯定是個閨女。”龔嘉抱著自家兒子,看著言初的小腹的目光充滿了期待。“我兒子都迫不及待準備見她媳婦了,看到沒?”
敬酒回來的鬱寒眼神涼涼地瞥了一眼,抓著自家老婆手笑得傻兮兮的小胖墩。
媳婦?
笑話,想娶他家閨女,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