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靳府,一頓萎靡。
老太太下葬後,靳湛霖回到靳府,就沒出過房門。
梁燕青就在門外守著,也沒見上靳湛霖一麵。
這會兒,梁燕青又在門外等著,身後的丫鬟端著碗粥。
她敲敲門,“大帥,您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快開開門,我給您燉了粥。”
裏邊沒有一點兒聲響,梁燕青蹙了蹙眉。
靳白立在一邊,擔憂道:“夫人,大帥怕不是出事兒了吧?”
梁燕青深深地看了一眼靳白,“少帥呢?”
靳白搖頭,“從老太太下葬,少帥就沒回過靳府。”
“還在找林逾靜?”
老太太一走,梁燕青已經是靳家唯一的女主人了,說話也越發端著架子,氣勢也起來了。
靳白低眉垂眼,十分恭順。
“許是。”
“派人去將少帥找回來,就說大帥身子告急,要他回來看看。”
靳白道了聲是。
才走兩步,又被梁燕青叫住。
“等等。”
靳白轉身:“夫人還有什麼吩咐?”
“那日老太太臨終前,你可知老太太跟大帥和少帥說了什麼?”
靳白搖搖頭,“那日小人跟夫人一齊在屋外守著,沒聽著什麼。”
梁燕青臉色有些難看,甩了甩手,“你去吧。”
接著又敲了敲門,始終沒有任何聲音。
梁燕青佯裝歎了口氣,對身後的丫鬟道:“你們繼續在這裏等著,我去廚房看看給大帥做些什麼。”
丫鬟欠了欠身:“是。”
梁燕青轉而出了院門,卻沒有去廚房,徑直去靳遠立院子裏。
靳遠立就立在院子裏的槐花樹下,不知想著什麼。
衛懸忽然從房頂跳了下來,嚇了梁燕青一跳。
捂住胸口,“你怎麼在上邊?”
衛懸不好意思地笑:“抱歉啊伯母,沒看到您!”
靳遠立轉過身,“衛懸,你嚇著我母親了。”
接著看向梁燕青,“母親為何而來?”
梁燕青看了看衛懸,欲言又止。
靳遠立會意,看向衛懸,“我跟母親說些話,你晚上再來找我。”
衛懸點頭,徑直離開。
靳遠立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放到梁燕青麵前。
“母親現在可以說了?”
梁燕青皺了皺眉頭,“小立,昨晚你說的打算……”
她糾結萬分,愣是沒說出口。
靳遠立笑了笑,“母親想說什麼?覺得這麼做有問題?”
“他是你父親。”
梁燕青擰了擰眉頭,最終憋出那麼一句話。
靳遠立哂笑,“母親才跟他在一起幾個月,難道真就有了情誼?若是母親舍不得他,到時候我留他一命,讓他好好陪著母親過安生日子如何?”
梁燕青並不滿意,“你要毀了靳家,這樣做不就是要了他的命麼?”
相依為命的母子二人,也開始出現了分歧。
一切隻是因為一個男人。
“母親莫不是真動情了?您忘了這麼些年,您是怎麼過的?”
在家鄉遭受眾人的白眼,勉強生存。
梁燕青不敢看靳遠立的眼睛,木然道:“我隻是覺得他可憐,他對我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