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婉坐在鳳座上,由上往下府看正坐於殿中椅上的眾人,頓時有一種居高臨下府看眾生的磅礴氣勢。
顧清婉隻是大略的掃了一眼,便看出這群宮妃的頭領是誰,沒想到竟然是那天宴會上對她挑釁的華妃,難道說華妃不知道槍打出頭鳥嗎?又或者說……
顧清婉在腦子裏理了下思緒,緩緩出聲:“妹妹們向本宮請安,本宮倍感欣慰,畢竟這宮殿禮儀萬不可廢,就算本宮不受寵,但玄月國在,禮儀便在,妹妹們可覺得本宮說的是?”
顧清婉的聲音威嚴不失和氣,卻令聽得人心裏直發毛。看似是在誇他們有禮,其實……在坐的妃嬪都不是傻子,皇後看是溫和的話其實是在暗示她們見她出現沒有起身迎禮。可怕的不是這個,如果她拿的是皇後壓人也就擺了,可她拿玄月國國禮這頂大帽壓下來,頓時,在場所有人都有一種巨石壓於胸口,令人喘不過氣來。手心不禁冒出冷汗。
在宮中最得寵的華妃也禁不住愣在當場。
顧清婉清冷的眸光若有似無掃過華妃。
華妃隻覺得心被針刺了下,她猛地抬起頭看向顧清婉,當迎上顧清婉凜冽的雙眼時,不由得心慌底下頭去。
--怎麼會……華妃有些不敢相信,麵前這個人還是從前那個胸大無腦,隻有皮表沒有內麵的顧清婉嗎?為什麼她會有如此可怕的氣勢……仿佛曲應離出現般……
想到曲應離,華妃便想起曲應離對她的種種寵愛,底氣漸漸回到心裏,她抬頭放肆,理直氣狀道:“皇上說了,免了臣妾一切宮廷禮儀。”
“哦~”顧清婉聲音溫柔且輕幽的出聲,淡淡的問:“難道說皇上也免了其他後妃向本宮行禮不成?”
除華妃以外的所有妃嬪婕妤等紛紛起身,跪倒在顧清婉身前,狀似狼狽的行禮,道:“臣妾參見皇宮娘娘。”
齊涮涮的聲音,頓時響徹大殿。
顧清婉也不出聲,狀似聽不見他們行禮問安,拿起幾上的茶輕輕的緩緩的,用極漫的速度輕銘了一口,才再次動作極漫的放下,狀似驚異的看著殿下跪倒的眾人道:“唉,妹妹們怎麼跪下了?”
顧清婉用眼角餘光掃了坐在一旁狂傲的華妃,熱情的伸手虛扶,道:“妹妹們快起來。”
殿下跪著的妃嬪們麵麵相覷,壓抑著不敢出聲,緩緩的從地上爬起身,站到剛才坐的位子旁。
“快坐。”
顧清婉說坐,她們才敢緩緩入坐。
“阿冬,你是怎麼回事?”顧清婉突然麵色一改,話鋒犀利的對阿冬道:“妹妹們來也不令宮女們準備上好的食物,竟將這些粗茶端出來給她們喝,成何體統。”
一聽顧清婉這話,剛才端起茶水正想喝口茶壓驚的妃子們嚇得急忙將茶杯放回原位,卻還是有一人,一驚,手上的茶具掉地,碎成一片。那妃子嚇得忙跪到殿中央,磕頭道:“對不起……對不起……對……”
顧清婉眼角餘光掃過在場所有人,清冷的眸中閃過一絲令人難以捕捉的明了,這才道:“妹妹快起來,區區一個茶具,姐姐怎麼會怪妹妹呢?妹妹快起來。”
說完,顧清婉作勢要起身扶跪在殿中央的妃子,那妃子早已嚇得臉色蒼白,哪敢讓顧清婉來扶,急忙起身退到一旁。
青龍殿內--
坐在龍椅上的曲應離聽到鳳殿裏發生的事情時,他若有所思,顧清婉這是在給後妃們下馬威嗎?思及此,他再次詭異莫辯的勾起唇角,笑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