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今天這般折騰，我現在也是一身疲憊。張爽已經睡的酣熟，睫毛偶爾輕動，似乎在做著什麼好夢。
我也不多打算多，準備離開回自己的房間。
“等等。”
還未出門，我的肩膀便被王柳玉抓住，她看我的眼神裏似有哀求的，但是麵上表情卻十分堅強。
“你留下吧。”
“咱們房間離著也就幾步距離，放心沒事的。”
我安慰王柳玉，但顯然兩個房間的距離還是讓她放心不下。手並沒有鬆開放我離開的意思。
“有你在她身邊，我才能放心。已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根本不敢掉以輕心。”
“我？”聽王柳玉說完，我指指張爽床邊留下的一人多空位：“你讓我睡那陪她，不怕我們倆發生點那啥？”
“你會嗎？”
我搖搖頭。
“我自己也不敢保證。”我這樣說是調笑，心裏裝著王柳玉，我自然會注意自己的言行。
但王柳玉卻沒有說話，隻是與我眼神對視幾秒後，鬆開手自己便準備離開房間。
“你真不在乎嗎？”我連忙向王柳玉問道。
“在乎，但我也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王柳玉走出門外，隻能隔著門聽見一聲囑托：“照顧好她。”
好吧，既然已經如此了，我也隻能按照王柳玉的意思來做。
雖然我知道她是言不由衷。
我想到這裏，困意不知不覺又像千金重擔一樣壓下我的眼皮，我順勢睡在張爽的身邊。
“不要纏著我！！！”
猛然一聲驚呼，震的我耳膜生疼，這才從睡意中瞬間清醒過來。
我睜開眼睛，眼睛卻對著張爽的眼睛，隻是......
張爽翻著白眼，口中再也發不出剛才那聲驚叫，隻有試圖呼吸的猛烈抽氣聲在她喉嚨裏響起。
她一手掐著自己脖子，另一手似乎是在找什麼能夠借力的東西，亂抓一通。
白長的指甲，從我手肘狠狠抓到手懷，抓痕通紅片刻後就血了。
“醒醒！”我牽製住張爽亂抓的手，在她耳邊大聲呼叫：“快醒醒。”
張爽的呼吸卻越來越微弱，掙紮的力氣也漸漸消去。
不好！
我反應過來，以大拇指指尖為力氣點，掐住張爽唇間的人中，使上手臂的力氣。
張爽黑眸再現，直勾勾的看著我，眼角浮現出了淚水。
“我......”張爽看看四周，又看看我：“我還在這裏。”
說完，她頓時感到安心，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在她放鬆時，看到了我手臂上的抓痕，趕忙捧起我的手。
“我弄的嗎？”她輕咬下唇，很覺得對不起我，自己卻也略感委屈：“對不起。”
我將衣袖放下來，遮住抓痕，搖搖頭說：“沒什麼，你沒事最好。”
緊接著又向她問具體詳情：“你是做夢夢見什麼了嗎？”
“不是夢！”張爽忽然臉色一變，煞白的毫無血色：“我剛才經曆的絕對不是夢。”
“那，我聽你說說，你還記得那些部分？”
“全部，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張爽低頭開始敘述她在夢中的遭遇：“我夢見我就站在這個房間裏，看著我自己。”
“看著自己？靈魂嗎？靈魂出竅？”
“我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向出門透透氣。然後走到房門，卻碰不到門把手，而是直接穿了出去。”
我聽張爽敘述，她說的體驗這的的確確是靈魂出竅了：“然後呢？”
“可是穿過房門後，我竟然來到了一個黃土洞裏，洞很大寬敞。”她回憶著，忽然雙手緊握，特別緊張：“洞很黑，我什麼都看不見。”
她接著講述：“然後我似乎在洞裏聽見了什麼聲音，就順著聲音抹黑向裏麵走去。越走覺得眼前約亮，直到點滿了蠟燭的地方。”
她受握的更緊，但這樣依舊不能讓她感覺到安心，我便抓著她的手。
“我看，我那些蠟燭竟然是在屍體身上點燃的！然後蠟燭的光照到的地方全都是屍體，一具接一具，有多少？遍地都是！！！”
屍體？我聽到這裏，忽然打了一個冷顫，為了讓張爽繼續說下我，我強忍著沒有插話。
“屍體，女屍。一個個姿態扭曲，臉上都掛著不願死的猙獰。”張爽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隻有一個女屍不是躺著，而是，而是跪坐在正中央。”
跪坐？那便是古代的禮儀，我瞬間聯想到千年女屍，但轉念一想這隻是夢境，不應該自己胡亂關聯兩件事情。不過由此來看，張爽終於說到重點，她的焦慮和不安也更加明顯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竟然就走到那個跪坐女屍的身前。”張爽停頓了一下，咽了口口水：“我記不得那女屍的樣子，隻是，隻是我在靠近時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