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真好,不僅是對年輕人本身來說好,對他們這些冷眼旁觀或者參與者來說,也好。
因為年輕,就會熱血沸騰,就會中二病發作,就會自以為很理智地被人利用得心甘情願。
肖奇發動著車子的時候還想著,簡單昨晚上弄出的那些事情真是多此一舉了,對付程嘉懿,根本不用玩那麼多的心機。
一個是不懂得什麼是天高地厚的女學生,一個是更不懂得爾虞我詐的少年,他們隻以為提升自己實力就會活下去,這樣的一對組合,根本就沒有必要玩陰謀。
不需要玩那些,隻要告訴他們什麼是他們該做的,甚至不用說得那麼明顯,隻要引導就可以了,他們就會義無反顧。
就好像剛剛,他不過說了這邊一點點的事情:被壓迫的民眾,腐敗的社會現狀,國際局勢的趨勢。
看,程嘉懿和杜一一就隻猶豫了片刻,就義無反顧了。
肖奇想到了這些,心內也不免有些悲哀。
現在的孩子都怎麼了?怎麼這麼容易衝動,被引導,被欺騙。他們真的不將生命當做生命了。
雖然這是他們想要看到的和期望的結局,然而這個結局真展現在麵前的時候,肖奇仍然心裏不舒服。
車子在沉默中前進,很快,暮色中,前方出現了城市的輪廓。
高高低低的建築,寬闊無人也沒有廢棄車輛的公路,透著蕭條與頹廢。
“車子行進時候射擊要考慮車子移動的速度,程姐你可以試試定點射擊和移動射擊,小杜哥,你注意防備變異人的偷襲。”肖奇盡職盡責地道。
程嘉懿握著槍的手不覺滲出汗來。她眯著眼睛注視著前方。
黑暗與越野車一同逼近城市,城市蕭條與頹廢中逐漸透出來危機。越野車單調的發動機轟鳴正中,透進來一些別樣的聲音。
那是偷窺的聲音,從牆角後邊,窗簾後邊,甚至是從樹的後邊。
忽然,肖奇一踩刹車,前方街頭忽然站出來三個人。
這三人個子都不高,穿著和體型上顯然就是當地人,正中間一人扛著一根鐵棍,左右兩人各握著一把大刀。
背景正黑暗下去,那三人極具威脅的形象卻因為身材的關係,仿佛有些好笑。
車子停下來,
正中間那人高聲喊了一句什麼,肖奇放下車窗,頓時,燥熱的空氣和那句聽不懂的尾音一起湧入車內。
“他問我們是哪的人,額,要我們下車,束手就縛。”肖奇正翻譯著,那人再說了一句。
杜一一往前探頭看看:“我們來談判的,還是……”
肖奇輕笑了聲:“小杜哥,你打算收服苦菜花?”
杜一一道:“我就是有這個打算也做不到,我又不懂他們話。”
“小七,試試和他們溝通幾句,就說我們聽聞苦菜花大名,想要見見?”程嘉懿聽到杜一一的提示,忽然有些心動。
肖奇從駕駛室探出頭,喊了一句什麼,對麵那人的言詞忽然有些凶惡。就在這時,程嘉懿和杜一一都注意到兩側樓房上出現些人影,有的在不曾封閉的陽台上,有的在房頂上。
“他們要我們下車。”肖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