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靖水城裏麵待的時間長了,逐漸的張雲芝他們兄妹幾人就喜歡上了這裏,這也是正常的事情,畢竟這是都市,多好啊,燈紅酒綠的,最主要是出門進門都幹幹淨淨的,雖說賣豬肉的時候那裏麵的環境多少有些不太好,可那是工作場所,另論。這要不是家裏麵還有牽掛的,換作誰都會流連這裏的。這是人之常情,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嘛。
於是張東生笑笑,和哥哥姐姐開玩笑,“再堅持一段時間,等騰出手來了,咱們把嫂子,侄兒都接到城裏麵來住著,咱也就是城裏人了不是?”兄妹幾個這麼說笑著,張東生對城市沒有多少向往的,住久了也就那麼回事,可哥哥姐姐們不這麼想啊,他們也知道要在城裏麵住下來,那需要有房子,有票子,房子不也是票子嗎?票子哪裏來,賺唄!
於是兄妹幾個幹勁兒十足,張福生和張儒生一個勁兒的和張東生說要擴大經營,這一賣肉的攤子,怎麼擴大,還不就是每天多殺兩頭豬唄?這是多大點事兒呢,每天早上十一點之前就收攤,下午兄妹三人就在出租屋閑著,偶爾出來逛逛大街,美是美,可賺錢少了啊!
這麼簡單的事兒,兄妹三人和張東生怎麼都說不通,張東生一時間也不好和他們講市場的相關知識,於是事情就有些僵持,張儒生說要不咱們直接去屠宰場去多殺兩頭豬不就得了?
張福生搖搖頭,“不行,這事我想來想去,還是得聽東生的,他對這些事情看得比我們清楚,再說你去屠宰場人家認識你啊?還不都是東生牽的線嘛!”
張東生也考慮過差不多可以每天增加一頭豬,可現在還不是時候,還得要穩定市場,不能盲目擴張。他擔心的不僅僅隻是顧客的問題,還有就是同行之間的競爭問題。
都說同行是冤家,這話一點兒不假,你這邊冷不丁冒出來,你多賣一斤肉,那裏邊兒的就得少賣一斤肉啊,這張東生兄妹幾個突然橫空出世,一下子把市場搶占了五百多公斤,相對於整個靖水城這個消費市場來說,這點兒數字不大,可以說就是九牛一毛,可是攤平到每一個賣豬肉的人身上,那可就不少。
何況這事還不能是攤平了的事兒,總有那麼幾家因為各種原因競爭力比較弱的,一下子就被弄得活不下去了,那人家還不得找你拚命啊?所以說張東生想要緩一緩,讓大家都適應適應再來考慮這個事兒。
這來到這裏賣豬肉也有一段時間了,這就是個過渡期,那些眼紅的想著找麻煩的還在尋找理由呢,得要找到支持他的人和事兒呢。
張東生可拿不準現在正有人在琢磨著怎麼把這一家人趕走的事兒呢,所以現在他得小心提防著。
早晨的陽光高高的懸掛在高空中,隨著市場的逐步穩定、成熟,張東生有了空閑就會買兩份報紙來坐著看看,他知道單憑自己的記憶很多都是不靠譜的,甚至很多事情他完全不知道,那麼這些信息就隻能從報紙這裏找,盡管這時候很多信息傳遞途徑正在日新月異的發展著,可還不到信息大爆炸的時候,紙媒還是很強勢的。
張東生仰靠在竹製椅子上,正看報紙看得津津有味呢,忽然門口傳來一陣爭吵聲,聽聲音是二哥和別人吵起來了,張東生知道二哥是個火爆脾氣,也沒有太在意,大哥和姐姐在呢,很快就沒事了。
可過了兩分鍾了,外麵的爭吵不但沒有停止,還越來越大了。這是怎麼回事兒?張東生把手中的報紙放在椅子上,快步走出去,“這做生意,你這吵吵鬧鬧的別人怎麼會來你這兒買東西呢?”
張東生站在門口看到二哥正在和一個三十八九歲的漢子推推搡搡的,大哥和姐姐在一邊兒勸呢,那男子不依不饒的,張東生走過去低聲問了問,聽完邊上幾個人說的話,他知道了,這位就是他期盼已久的出頭鳥唄!
這出頭鳥就是個試探,這甭管你有理沒理,今天這家夥的囂張氣焰必須要打壓下去,否則三天兩頭的來人堵在你門口,那生意就別做了,好吧,哥哥姐姐是好脾氣,可張東生不是,等待這麼久了,就為了今天這一出呢,必須要讓那些惦記他們肉鋪的人知道,這家的人不好惹。
本來嘛。殺豬賣肉的大多都是粗魯漢子,這不表現點炮仗脾氣,還真不像是個賣豬肉的呢!張東生兩步繞出案板,把大哥和姐姐拉到一邊,“看著攤子去!”說完不等張福生和張雲芝反應過來,他一步跨到二哥身邊,迎著漢子的腮幫子就是一拳砸過去,把漢子砸得一個趔趄差點坐在地上,張儒生也愣住了,正和對方推搡呢,怎麼地方就一個趔趄後退了。
張東生沒有給漢子回過神的機會,上前又是一腳踢過去,重重的踢在漢子的肚子上,這下漢子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裏菜市場門口,可幹淨不了,從菜市場裏麵流出來的水把地上弄得一地泥水,漢子渾身泥水爬將起來,指著張東生就開罵:“哪兒來的野種,敢打老子!”
張東生並不答話,快跑一步,起跳,一腳接著踢過去,把男子再次踢翻在地上,這才笑道:“打的就是你個不開眼的東西,來老子家門口鬧事,誰給你的膽子?”說著走過去一把抓住漢子的衣領,咣咣幾拳甩在漢子臉頰上,漢子的嘴角滲出絲絲血跡,
張東生看著漢子一樂,尼瑪電視劇果然都是扯淡的,這麼打,也沒有電視裏麵的一股鮮血就流出來的。心思急轉,張東生丟掉漢子,任憑漢子躺在泥水裏麵,他轉身看了看四周,笑笑:“對不住了,各位該幹嘛幹嘛吧,事情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