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醫院座椅上,男人麵無表情的臉上微微閃過一絲裂痕,他緊握住了拳,直到手掌心傳來了刺痛與粘稠感,適才鬆了鬆手掌。

“她懷孕了?”仿佛是不信似得,薄煜銘又問了一遭。

女醫生最看不慣薄情寡義隻知用錢玩女人的那些上流權貴,就如麵前坐在椅子上神色無動於衷的男人,她冷冷地開口:“先生,您的女朋友懷孕已經快三周,她身體情況很不好,營養不良,貧血嚴重。先生,就算你是個成功的商人,你這樣的人生也是失敗的”

女醫生說完,藐視了他一眼,這才將要繳費的醫用卡遞給了他:“她的血型很罕見,rh陰性血,稀缺的血型,希望在血庫存量耗盡之前,能保住她的命!這裏,先去預存五萬塊”

醫生說完,搖了搖頭,一臉歎息的表情。

直到她走遠了,站在一旁噤若寒蟬的男人,這才吭了聲:“老薄,今天這遭,不管是誰都該慚愧動容,我沒立場說這事,不過,梅英和你之間的事,你早點料理清楚了,別拖泥帶水的鬧的雙方都出醜!”

言盡於此,涼柏藴隻能說這麼多。

畢竟,薄家在晉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論薄煜銘,那是在商業領域闖出了響當當的名號!可,薄煜銘的臉麵,遠比不上薄家如今還健在的老爺子顏麵!

薄家,當年也是混軍部的,薄老爺子在軍部當了一輩子軍首,即便是退了下來,薄老爺子的威名可絲毫沒減退。

薄老爺子睿智可不是好糊弄的,幾十年的軍人生涯鑄就了他冷酷鐵腕,不容辯駁及說一不二的性格。他覺不會容許,薄家兄弟共用一妻,罔顧人倫之事。

自然,梅英不成,蘇清雅更是沒機會。至少,除了婚嫁之外,梅英還算是‘幹淨’,而蘇清雅的履曆可算的上是驚心動魄

在對付梅英上頭,薄老爺子或許會采取迂回策略,不傷了爺孫感情。可若是蘇清雅,薄老爺子的殘酷無情與攻擊性,恐怕能傷的她體無完膚!

“外頭記者呢,今晚的事兒,沒走露風聲?”薄煜銘頹然的臉上表情意味不明,他手指微鬆,燃燒過半的煙灰落到了腳邊,男人鋥亮的皮鞋沾了些煙灰,他未挪腳,任由灰燼被冷風帶著,四處飛揚!

“都讓我叫人給截了!未雨綢繆的事兒,我都安排好了。”涼柏藴突然有些感慨,自己長相符合軍中大老爺們威猛,與薄煜銘的內斂成熟反差甚大,而他在女人這方麵,幾十年如一日禁欲苦行僧!

至於兒子的來曆,當年一時行差踏錯,連孩子他娘是誰都他媽不知道,抹黑給睡了!十個月後,對方把孩子丟他家門口

這事兒都快成涼柏藴心底噩夢了,這麼些年孩子他媽沒找著,自己身子又像是出了故障著了魔,那重要部件對別的女人不起用了!

深夜一點,重症監護室裏,女人咳嗽聲與低低呼痛的喘息聲兒嚶嚀傳出,照看的護士忙趕了過去,欣喜開口:“蘇小姐,你醒了?太好了,今晚能醒,你這危險期算是度過了。”

上著無創呼吸機的女人微微睜開一條眼縫,影影綽綽的身影在她的眼前來回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