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不敢確信,薄煜銘如今的態度是醉酒後一時興起,還是深思熟慮過的最終答案。畢竟,她和容衍那次錯誤,並不是說抹去就能抹去的。
況且,在她的觀念裏,她不喜歡將就,也不希望薄煜銘將就著。而,她也無比確信,那次的意外會永遠的橫在兩人中間,時不時的會爆發出來,最後弄得個兩敗俱傷。
“我說了,不在乎了,就不會再去膈應。”薄煜銘看著她,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定。
她緩緩地抬頭凝視著他的臉孔,她無法拒絕,從一開始薄煜銘退讓願意接納她時,心底便已經歡舞雀躍了。是以,她又怎麼可能拒絕的出口?
或許,這段利益為上的感情從一開始就變了味兒,不再是如她所想的純粹,可以這麼說,在她動了情,動了心開始她就無法再淡然以對。
幾個月前,她或許還能保持樂觀的心態,存著一絲心裏,就是離開的薄煜銘她依舊能生活的風生水起。可現實永遠都是殘酷的。
她原本以為自己能做到經濟獨立,思想獨立,能擁有真正的自我,可當有變故來臨時,她都有的幻想都成了一吹可破的泡沫。
說到底,她就是一個被感情左右,被現實壓迫的可憐人!
“薄煜銘,你這是打算給一顆糖吃,再打我一棍麼?”蘇清雅露出一抹笑,因為肩胛骨上的傷口創麵大,她暫時還做不到翻身,隻能仰著頭看著他側過的半邊身子。
他有些煩躁,在踏出那一步之後,心底某處空虛被填滿,可隨即而來是煩悶!
病房裏本該禁煙的,可他還是忍不住的想要抽幾口,隨即,他款步的走到了窗戶邊,推開了一扇玻璃窗。風灌入病房的那一刻,他意識與思緒清醒了許多。
白色的瓷磚映著男人的欣長剪影,衛生間透出來的寥寥燈光落在男人那半張俊顏上……
她側著頭,盈盈如水的眸光瀲灩著水霧,那股子心酸與委屈泛上心頭,她忍著哭意,沒有讓眼淚流出眼眶。
許久,久到了他酒勁過了,身上的酒味散了,他才掐滅了煙,闊步朝著她走來。
“對待女人,我從來都隻是發糖,如果怕挨棍子,就皮繃緊些,別再做對不起我的事。”他走到她的床前,手撐著兩邊,身子微微地半傾,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
他的眸光灼熱,像是染了火色,她愣著,很久才緩過神來看著他:“薄煜銘,我沒辦法做到,和容衍的事兒是被人算計,我沒辦法保證再沒有下一回。”
這世上總有那麼多算計與陰謀,許亦博算計讓她入獄頂罪是!她算計薄煜銘落入她的圈套是!容衍為了唐辛的死有預謀的步步緊逼是!甚至,連容渝薇也摻和了一手將她送到了容衍的床上……
說實話,經曆了那麼多,她真的是身心力疲,在這個浮華的世界裏,她總是感覺自己逃不出那些人背後的陰鷙手段。
所以,回到薄煜銘的身邊就代表著她又要回到當初那種生活中去。
麵對迫害,麵對紛爭,麵對種種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