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雅找到夏穎時,小妮子一個人坐在街道旁的小徑上眼神呆滯的看著對麵大樓的巨幅畫像。陶瓷般白皙精致的娃娃臉紅紅的,眼角還掛著未幹的淚珠,傷神的表情似乎遇到了大的難事。
蘇清雅小心翼翼穿過馬路之後,快速的走到了夏穎的身邊,輕聲開口:“在風口裏吹,你現在是孕婦不能著涼。”
夏穎呆滯的眸光渙散了幾秒後瞬間聚集了,她眼巴巴的看向蘇清雅,憋著淚意,道:“我沒事,我裹得厚實,不冷。就是想在外麵清醒清醒。”
夏穎這麼多年遇到的事情也不必蘇清雅少,說不上刀槍不入,但也絕對不是一點小事能傷神到今天這副模樣。
蘇清雅蹙眉,扶起夏穎,朝著隔壁商場樓下的肯德基店走去:“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進了涼柏藴的書房,看到了那個他藏在心尖上的女人照片,你知道她像是誰?”夏穎說起這件事時,眉頭蹙的更緊了,仿佛想到了什麼很恐怖的事,目光又驚又悚。
蘇清雅疑惑了幾秒後,低低詢問:“什麼意思?”
夏穎攪動著咖啡杯,看著漂浮在上門的一層鮮奶,她露出苦笑:“咱們入獄之後,同一個監區304號監室,有個犯過失致人死亡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的女孩,你還記得嗎?”
蘇清雅愣怔了幾秒,幾乎是脫口而出:“你說顧涼?”
顧涼比蘇清雅和夏穎都早入獄,蘇清雅知道那個女人是因為當初在監獄裏時有人欺淩新入監的犯人,顧涼出聲製止了。那一天鬧得很嚴重,幾個監區的勞改犯混戰,顧涼還受了不輕的傷。
後來,處罰下來之後,除了顧涼幸免於處罰之外,另外動手的人都被加重半年至一年不等的刑罰。
蘇清雅和夏穎對顧涼印象很好,因為那是個善良的姑娘,仗義的很又熱心腸,很難想象這麼一個女孩是怎麼有過失殺人的前科的。
“我一直告訴自己,顧涼的事情純屬是巧合。”夏穎一臉憂傷,嘴角掛著苦悶的笑:“可是,那天我在書房聽見了爸爸和人打電話談論到了那個名字。你知道嗎?涼柏藴心底認定已經死了的女人根本就沒死,當年出境執行任務時,涼柏藴年輕氣盛傷了人致人死亡,他需要上軍事法庭,是顧涼頂下了他所有的罪名,甘願入獄。意外死亡是涼老爺子編造出來的謊言,為了讓涼柏藴不去毀了顧涼替他承擔下的一切罪名。”
聽到這個故事,蘇清雅心底的震撼和詫異無以複加,她沒想到涼柏藴會和顧涼有所牽扯,如今離顧涼入獄的已經快要十年。
蘇清雅甚至不敢想象,當顧涼出來,看到自己深愛的男人娶了別的女人,有了孩子,會有何種心情。
她走過這條路,當初替許亦博坐牢,出來發現許亦博和蘇淺夏搞在了一起,那種萬念俱灰的心情,那種仿佛失去了所有活著的希望的痛苦,蘇清雅都經曆過。
所以這件事,幾乎讓蘇清雅沒法找立場去站,畢竟站在誰的角度上,對方都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