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月的今晚,都要喝同一個人八百毫升的鮮血。
死,和樓主出手這兩條路,粟家根本不會考慮。
第三條路,就能考慮嗎?
明顯不行。
鐵人,都扛不住每個月獻血八百毫升。
那麼,粟家要想拯救粟嫣然,隻能走第四條路——
粟老緩緩的說道:“太初,你現在就去找林誌東。把嫣然的情況,如實告訴他。”
“爺爺——”
粟嫣然蹭地站起來,剛叫了個爺爺,卻又沮喪的坐了下來。
除了這樣,粟家還有什麼辦法?
粟老沒理睬粟嫣然,繼續說:“告訴林誌東,選擇權在他手裏。他隻能在粟林兩家聯姻,和嫣然的清白之間,選擇一個。如果,他要聯姻,那些化解嫣然痛苦的男人,由他親自來篩選。”
朱顏蠱發作時,粟嫣然想男人想的要命。
而林誌東,明顯無法化解她的饑渴。
這就勢必,得“請人幫忙”。
休說林誌東身份尊貴了,就算普通人家,又有誰能接受,主動給妻子“推薦”小白臉的慘酷現實?
但林誌東假如看重粟林兩家聯姻,卻必須這樣做。
粟嫣然沒得選擇。
林誌東,同樣也是。
粟太初滿嘴的苦澀,輕輕點頭,轉身走向門口時,又聽粟老冷冷的說:“還有個事。無論林誌東選擇哪條路,你都要提出疑問。他親妹妹林清音,明明是不次於嫣然的存在,為什麼能躲過這一劫。”
粟老這樣說,絕不是恭維林清音。
從全國知名度來說,號稱“魔音教主”的林清音,確實比京華粟嫣然、秦嶺靳幽城更甚。
尤其她的“魔音暢響”公司,更是世界知名,市值數十億。
無論誰是香樓樓主,既然策劃了今晚的行動,都沒任何理由,放過林清音的。
可事實上,林清音卻安然無恙。
那麼,粟家完全可以從受害人的角度,來向林家提出疑問。
“明白。我也希望,林家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粟太初用力點頭,快步出門。
房門剛關上,粟老就再次歎氣,挺直的腰板,明顯佝僂起來,蜷縮在了沙發中。
看到爺爺這麼大年齡了,還要為自己勞神,粟嫣然鼻子一酸,淚水灑落,低低叫了聲,跪倒在他麵前,趴在他膝蓋上,雙肩不住的顫動。
粟老盯著窗外,輕撫著孫女的秀發,沉默半晌,才低聲說:“嫣然,你現在就是個燙手的山芋。爺爺已經老了,無法再捧著你。所以,你要做好林誌東拒絕你,我會把你拋給高鐵的心理準備。”
粟嫣然一呆,抬頭:“把我拋給高鐵?”
“是啊。誰讓他三番兩次的多事,救下我孫女?”
粟老忽然輕笑,老眼發光:“古人雲,送佛送上西,救人救到底。當粟家的孫女婿,是他前世修來的莫大福氣。”
如果高鐵聽老頭這樣說,肯定會跳著腳的大罵,他這是在放狗屁——
他有臉罵嗎?
沒臉。
如果當初他沒偷走那個優盤,姥姥等人,今晚又怎麼能對粟嫣然等人,下朱顏蠱?
他,才是害粟皇的罪魁禍首。
“我該怎麼做,才能彌補我的過失呢?”
這個問題,就像看不見的魔,死死扼住高鐵的咽喉,讓他按響某個房間的門鈴時,精神還處在恍惚中。
門開了。
一個穿著黑色露肩晚禮服,黑色細高跟,秀發高高挽起的絕美少婦,出現在了他的視線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