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隔壁客房內,隱隱傳來的聲音,就像一把刀,捅在葉星辰心上。
她雖是清純小黃花,卻很清楚女人在什麼情況下,才能發出那種聲音。
不過,她隻感覺心疼,卻沒憤怒。
所有的怒氣,都已經在會所雜物室內,親眼看到的那肮髒一幕,發完了。
她隻想喝酒。
客房內的酒櫃上就有。
既有白酒,也有紅酒。
葉星辰第一次知道,她的酒量,原來是這樣大。
她喝了整整一瓶高度白酒,才傻笑著蜷縮在沙發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睜開眼時,太陽已經西斜。
她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頭痛欲裂。
看來,酒店提供的酒水,不靠譜。
站在花灑下,葉星辰用涼水衝了足足十幾分鍾後,感覺好了許多。
她要回青山。
現在就走。
至於回到青山後,失去了事業和愛情的葉星辰,會做什麼——以後再說。
但她相信,就算去沿街乞討,也比看到那對齷齪男女,好很多。
她剛匆匆收拾好行禮,拿起手機,看到了一條微信消息。
是白若影發來的,讓葉星辰去她房間去一趟,她有話要說。
說什麼?
倆人當前,還有什麼可說的?
葉星辰撇撇嘴,背起行囊快步出門。
等電梯即將來到一樓時,她又改變了主意。
她覺得,她該聽聽白若影說什麼。
葉星辰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隔壁房門前,抬手剛要按門鈴,才發現房門是虛掩著的。
看來,她媽早就算到,她會來。
她猶豫半晌,輕輕推門。
然後,她就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高鐵。
接著,嘔吐的強烈衝動,讓她迅速抬手,捂住了嘴。
就算她已經接受了高鐵和白若影同居的現實,卻寧願刺瞎雙眼,也不想看到他完事後的醜態。
尤其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異味,浴室內,卻傳來隱隱的水聲。
她媽在洗澡。
白若影為什麼要洗澡——這個問題,需要答案?
葉星辰剛要關門走人,卻又停住了腳步。
白若影讓她來,就是讓她再次親眼看看,他們完事後的醜態。
既然她已經來了,也早就認命了,那還在乎什麼?
葉星辰用力咬了嘴唇,開門快步走了進去。
他們可以在白天,不拉窗簾時做那種羞羞的事,但葉星辰卻不想對麵樓上的人,可能會看到這兒。
無論怎麼說,他們都是她曾經最在意的人。
葉星辰經過沙發時,忍不住冷哼了聲。
她並不知道,她這聲冷哼,對於深陷魔魘中無法自拔的高鐵來說——套用偉人的一句詩詞,絕對是金猴奮起千鈞棒,玉宇澄清萬裏埃。
其實高鐵剛才的恐怖經曆,民間俗稱鬼壓床。
鬼壓床,特指睡覺時突然有了知覺,但是身體不能動,並伴隨各種可怕的幻覺,非得有人從外界打攪,癱瘓的神經,才能在驀然間恢複正常。
任何人,在漫長的一生中,都得有過這種可怕的經曆。
最多,高鐵的經曆,遠比絕大多數人,更詭異罷了。
隻是讓他尷尬的是,總算掙出魔魘,大喝一聲翻身坐起時,才發現——
為化解尷尬,他連忙問葉星辰,那個女人去哪兒了。
此時,高鐵腦子裏,還都是被聲音慵懶的女人,可勁兒壓榨的場麵,問出這個問題,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