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辰已經見過林誌東。
也從林誌東那兒,得知因某些內幕,他不得不任由高鐵,雙手奉上一頂色彩鮮豔的大帽子。
不過,葉星辰都不能和任何人說,見過林誌東的事。
但她可以諷刺粟嫣然。
粟嫣然秀眉挑了下,坦然回答:“林誌東知道。”
“哦?他會知道?”
假裝受驚的葉星辰,輕笑了聲:“嗬嗬。看來,我輩凡人,實在不了解豪門子弟的感情。林誌東,竟然能任由他的未婚妻,在外和別的男人鬼混。而你,也沒絲毫的羞恥感。嘖,嘖嘖,我——”
粟嫣然忽然抬手,啪的打了個響指。
葉星辰一楞,心想這是啥毛病啊,好端端的打響指。
馬上,就有兩個女保鏢快步走進來。
粟嫣然看著葉星辰,森聲說:“葉星辰,你真以為,我會看在高鐵的麵子上,總是容忍你?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再讓我感到不舒服一點點,就要去牙科換口上好的烤瓷牙。”
我葉總立即抬手,捂住了嘴巴。
好漢不吃眼前虧。
這句老話,啥時候也別忘記。
震住葉星辰後,粟嫣然輕哼一聲,走向二樓:“想喝什麼,冰箱裏有。我先去洗澡,共進晚餐後,我們再詳聊。今晚,就住在我家吧。反正,你在京華也是孤家寡人一個。”
誰稀罕和你共進晚餐?
誰稀罕住在你家?
葉星辰特想說出這兩句話,可最終隻是幽幽歎了口氣,慢慢蜷縮在沙發上,望著窗外的天空發呆。
當最後一抹火燒雲,也被黑夜吞噬後,夜幕降臨。
雖然已經入秋,可西廣某市的夜間的氣溫,卻沒降多少。
尤其老葉和老丁,當前滿嘴的水泡,更感覺渾身膩歪,卻沒心思洗澡。
枯坐發呆。
高爐煉鐵,是門技術活。
別以為把焦炭、礦石倒進高爐裏後,再拚命鼓吹熱風,練出鐵水後,就能賺錢了。
標號這個東西,很重要。
硫磺,含碳量,更是合格產品的關鍵。
硫磺高了時,鐵就是白口,易碎,沒有任何的號,俗稱號外鐵,還有爐涼的危險。
硫磺低了,含碳量就會超高,標號也會高,就會懸料。
總之,煉鐵要想賺錢,就要根據市場所需,煉出相應的標號鐵。
老葉正式加盟鐵廠後,憑借其嫻熟的技術,高爐產量劇增,二十四小時就能生產出近千噸生鐵。
早在數月前,某鑄管場就下了訂單,需要四萬噸某標號的生鐵。
總算把這些生鐵生產出來了——特麼的,那個鑄管場前天上午十點,正式宣布破產。
這些特殊標號的生鐵,全是適合鑄管的好吧?
高爐不能停。
還在晝夜不停的吞料,出鐵。
近千工人還在上班。
每噸四千塊左右的四萬噸生鐵,價值多少錢?
一點六個億啊!
就算這批貨是合格產品,老丁又怎麼能在短時間內,賣出去?
誰家,又能吃掉這麼多貨。
老丁掐滅煙頭,抬頭,看著雙眼同樣布滿血絲的老葉,苦笑:“老葉,咱們暫時悶爐吧。”
老葉端起茶杯,喝了口,隻感覺滿嘴的苦澀。
悶爐,再讓爐缸活躍起來,至少也得幾百萬。
關鍵是,高爐停產後,會造成不良影響。
可不悶——
叮鈴鈴。
突兀響起的電話鈴聲,讓剛要說什麼的老葉,重新閉嘴。
老丁看了眼來電顯示,拿起話筒:“什麼事?什麼?你說、你說西南鑄管場的常總,親自來我們廠裏了?啊,快,快有請常總。我馬上下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