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雪足,踩在猩紅的手工地毯上。
一隻,懸空。
懸空的那隻雪足腳踝處,係著一根紅線。
紅線上,拴著兩個金色的小鈴鐺。
白的是雪膚,紅的絲線,金的鈴鐺。
三色相映,充滿了——邪惡的魔性。
但阮無骨,也隻敢看到這兒,就不敢再向上多看哪怕一寸。
懸空的雪足,輕顫了下,一個慵懶異常的聲音,響起:“你以為,高鐵死了?”
阮無骨的嬌軀,劇顫。
她真沒想到,傳說中的樓主,會知道高鐵的存在。
可她不敢有絲毫的猶豫,顫聲說:“我、我通過網絡直播,親眼看到,他從高樓上縱身跳下。下麵,就是假山。他,必死無疑。”
“嗬嗬。”
那隻雪足,再次顛了下,不屑的笑聲,還是那樣的慵懶:“如果,我不讓你去呢?”
阮無骨用更快的速度回答:“世間再無阮無骨。”
“你敢,和我動手?”
樓主懶洋洋的說著,懸空的雪足,緩緩伸過來,踩在了阮無骨的頭上。
也沒見腳背上的雪膚,有什麼淡青色的脈絡出現,阮無骨就感覺一座山,壓了下來,不得不額頭趴在地毯上,卻依舊能說話:“不敢。就算敢,我也沒任何的機會。但,樓主您擋不住,我去找他的路。”
“你說的倒是實話。唉,世間再無阮無骨。嗬嗬,這話,聽著真動人。罷了,就憑你這句話,我不殺你。允許你,以後有機會時,和他在一起。”
幽幽的歎息聲中,那隻原本要把阮無骨腦袋踩扁的雪足,緩緩縮了回去:“放心,他沒死。”
阮無骨一愣,張嘴剛要說什麼,就聽樓主又說:“隻要我還活著,他就不會死。他死,隻能死在我身上。”
阮無骨更懵。
她實在搞不懂,傳說中的樓主,怎麼會用篤定的語氣,說高鐵沒死。
就算那家夥要死,也隻能是死在她身上。
難道,不該說是死在她手裏嗎?
畢竟,死在樓主手裏,和死在她身上的意義,完全不同。
死在樓主手裏,是悲摧。
死在樓主身上,卻和“風、流”沾邊。
那麼,淹死在酒桶裏呢,又算啥?
尤其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都沒摔死,卻淹死在酒桶裏。
窩囊!
估計除了這個詞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文字,能形容了。
幸好因常威的及時救治,從高處跳下來,空對地炮彈那樣,精準穿過盜洞,一腦袋紮進酒桶裏的高鐵,劇烈咳嗽著醒了過來。
盡管酒桶裏的水,有兩米深。
但要是沒有那床棉被,高鐵的腦袋,還是有可能會狠狠撞在桶底後,僥幸沒死翹翹,也得變成植物人。
畢竟,二十三層的窗口太高。
強大的地心引力,可不是兩米深的水,就能化解了的。
就算這樣,高鐵也在一頭撞在棉被上後,立即昏迷。
噗!
隨著高鐵的咳嗽聲,一口清水吐了出來。
“活了,哈,你終於活過來了!”
給他做人工呼吸的常威,高興的手舞足蹈:“知道不?哥們,是我救了你。我給你人工呼吸——咦,你不是腆著臉看天,走到路上的沙比嗎?”
沃草,怪不得老子嘴裏,有股子大蔥味!
高鐵胃部劇烈翻騰著,張嘴哇——準確吐了常威一臉。
常威懵比時,就聽酒窖門口,傳來紛遝的腳步聲。
然後,寧發財就高舉起雙手,哀嚎:“別開槍,俺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