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武則天作為女人而言,她選擇了權利,犧牲了自己的感情,所以,她得不到的東西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得到,她想將女兒培養成一名純粹的女人,無憂無慮的生活在丈夫及母親的羽翼下。
緩緩的走上前跪下,下跪本來是一個卑微的行為,但在沈翩然做來,卻絲毫不顯得卑微,背挺的筆直,柔弱纖細的身影自有一股傲氣。
不論容貌,但看氣質,竟然已經與葉薇薇所飾演的武則天有了五成相似。
“不過是一個位子,母後何至於動怒?”太平公主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錯的,或者說,即便是錯的,對她而言,也無所謂。
武則天一臉冷漠的看著眼前的太平公主,臉上不帶一絲情感,似乎眼前站著的隻是一個陌生人,一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緩緩的坐回位子上,有些疲憊的閉上眸子,讓人看不出臉上的表情,“尊卑有別,不可僭越。”
是警告,亦是提醒,隻是到底提醒的是太平公主,還是武則天自己,卻無人知道。
太平瞳孔一縮,又很快恢複平靜,抬起臉,一雙清純明亮的眼睛幹淨至極,看向坐在上方的武則天帶著一絲陌生和不解。
尊卑有別,太平公主第一次意識到了這四個字的重量。心理有些委屈,同樣是父皇母後的子女,為什麼還是會有尊卑?
武則天起身,來到太平公主的麵前,太平公主的目光依然有些惶惑,一貫無憂無慮的臉上第一次浮現一絲哀傷。
對宮中的風起雲湧,她天性聰慧,怎麼可能沒有察覺,隻是,她始終覺得那些離自己太遠,在還未曾來到自己麵前的時候已經被母親一手粉碎。而現在,這些,清清楚楚的擺在了自己麵前。
沈翩然在看劇本時候一直在想太平公主坐了太子學堂的太子椅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劇本中並沒有清楚的說這個問題,自己曾為此專門向丁然請教過,丁然卻隻是意味深長的說,“答案,隻有你自己知道。就算是編劇,也不知道。”
這一刻,沈翩然卻忽然理解了丁然的意思,太平公主坐上太子椅,是故意的。與其說是武則天將這些擺在了太平的麵前,倒不如說是太平自己親手撕碎了自以為的平靜。
無論是曆史上還是劇本中,太平都不僅僅是個公主,她還是一名優秀的政治家,一個優秀的政治家絕對不會選擇一味的逃避,在風雨來臨之前,她會選擇走出屋子。
“你好好反省吧。”武則天經過太平公主身邊時,頓了頓腳步,神情複雜難辨,卻什麼也沒說,出了宮門。
太平公主依舊跪在地上,垂下的眸子讓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恭送母後——”
“哢——”
“還不錯。”葉薇薇鼓掌笑道,
迅速從地上站起來的沈翩然漆黑的眸子亮的能滴出水來, “薇薇,感覺對了呢。”
早已在意料中, “對了就趕緊睡覺去,明天就要試鏡了,好好休息。”
沈翩然樂嗬嗬的點了點頭,抱著劇本進了房間。
沒有阻止,勤奮的確是件好事,縱然找對了感覺,但是細節之處多多揣摩也是有益無害。沈翩然的天賦不錯,但她演技的提升更多的還是取決於其自身的努力。
回到屋裏,有些百無聊賴的翻看著手中《對決》的劇本,不得不說,沈宜修對人物的塑造能力絕對一流,雖然劇本在描寫上不同於小說,但情節卻十分引人入勝,哪怕前世已經看了很多次,再看也不會讓人覺得乏味。
鈴聲響起,葉薇薇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韓玫玫,這麼晚了,她找自己有什麼事?
“我這裏有一個好消息跟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一個?”
“壞消息。”
韓玫玫的聲音垮了下來,“為什麼不先聽好消息 ?”
“聽最壞的消息,做最好的打算。”自信的揚了揚眉,“這不是你告訴我麼?”
“我怎麼沒記得告訴過你?”
葉薇薇一默,轉而岔開了話題。“什麼壞消息?”
“《對決》的女二號換人了。”韓玫玫的聲音不由得帶了一絲同情,雖然這種事已經經曆了很多次,但對於葉薇薇而言,實在太過可惜了,不是沒有演技,也不是運氣不好,隻是再好的運氣也抵不過投資人輕飄飄的一句話。這是藝人的無奈,也是這個時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