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別墅中。

沈宜修自顧自的拿過杯子,給自己倒上一杯紅酒,醇厚的酒香極大的滿足了味蕾,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陣子,接二連三的意外讓他的神經崩的太緊,特別是聽到秦謙出事的那一刻。

想到這層,他不滿的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我說秦大少,你這次可真夠狠的下心的,我都差點被你嚇死,別說你家那位小朋友了。”

秦謙垂了眸子,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一把意大利伯萊塔92F型手槍,銀色的槍身上光影流轉,看上去是倒是柔和了冷硬的槍身。

褪去一身涼薄,薄唇輕啟,眸底一片水光瀲灩,竟是豔麗入骨的姿色,“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哪怕是沈宜修,內心都不由得升起了一種徹骨的寒涼,被這樣一個男子以這般決絕的姿態愛上,對那個 驕傲至極的女子來言,是幸還是不幸?

最終長歎一聲,“秦謙,這麼傷她,小心以後會後悔。”

憑借秦謙的手段和秦家的勢力,許佳辰想要對付一個人,他事先怎麼可能毫不知情。

卻一直不動聲色,直到那日,以那樣決絕的姿態撞了過去,事先的角度,撞擊時的速度,在腦海中早已謀劃好一切。

所以,那一幕撞擊,看上去駭人至極,其實,並沒有真正的傷到他。隻是,卻嚇壞了葉薇薇。

也正是如此,讓一直猶豫不決,不肯輕易承認自己感情的葉薇薇在他的麵前一敗塗地。

沈宜修不由得想到,若是自己愛上了哪個個女子,自然會用力一切辦法,使盡分毫手段,不舍得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又怎麼會舍得狠下心來這般傷她?縱然是為了得到,可這手段,未免也太狠辣了些。

這樣一想,腦中浮現那個女子的天資絕色的身影。

漠然一笑,手中的槍口陡然對準沈宜修。

一陣心驚,沈宜修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笑罵道,“你他媽別把這玩意對著我,我心裏承受能力有限。”

剛剛那個眼神,似乎看透了自己腦中所想,秦謙這個人,陰晴不定,一向擅長揣摩人心,是玩弄人心的好手。

那一下,似是對自己的警告。

槍口落下,他薄唇一勾,笑得一片寒涼,“不過是留住一個人的手段罷了。”

折斷她翅膀的手段他有千千萬,隻是,他從來不屑於用,他秦謙出手,自然要一擊即中。

隻要留得住她的心,就算她飛的再高,也遲早是要回到他身邊的,他的就是她心甘情願。

沈宜修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跟這家夥打交道,太挑戰人的心理承受力了。他不過是小小的為自己劇組的女藝人鳴個不平而已,至於麼。

粉色的房門前,餘信不抱任何希望的敲響,這幾天,許佳辰可以說是隔絕了外界所有的往來,徹底的將自己封閉起來。

“佳辰,開門,薇薇來看你了。”

裏麵沒有一絲一毫的回應,餘信歎息一聲,“佳辰已經好幾天不出門了,連我們也不見,薇薇,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餘老師,我想單獨跟佳辰說兩句。”

“好,正好公司裏也有事,薇薇,你勸勸佳辰。”

眼看著餘信下樓,唇角漸漸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許佳辰,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裏麵依舊是一片沉默,葉薇薇盯著粉色的房門,逃避麼?嗬,論起逃避,還真沒有那個人能比得上她。

“將自己的親生姐妹逼上絕路,讓自己的家人永無寧日,犯下這樣的滔天大錯,竟然軟弱的將自己徹頭徹尾的封閉起來,許佳辰,你還真是讓人看得起。”

“我不是。”許佳辰一把打開房門,歇斯底裏的衝葉薇薇喊道。蓬亂的頭發,憔悴的麵容,通紅的雙眼,看來,這幾日,許佳辰當真是不好過。

“那你是什麼?”葉薇薇咄咄逼人的看向眼前蓬頭垢麵的狼狽女子。

誰能想到,那竟然是許佳辰,不需要任何潛規則,沒有接觸過娛樂圈的黑暗麵,進入娛樂圈後,活的如同一個公主一般,僅憑借餘信的保護,就可以一舉得到《大明宮》裏舉足輕重的角色,甚至一舉拿下片尾曲。

現在,竟然狼狽成了這樣。

“我隻是,隻是。”囁嚅幾聲,終究是泣不成聲,“不知道怎麼麵對。”

她知道葉薇薇說的沒錯,自己就是一個懦夫,一個千夫所指的懦夫,害的自己的親姐妹重新回到醫院,甚至為自己擔負上殺人犯的罪責,害的家人一大把年紀還要流離失所,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