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歡之嘀嘀咕咕的罵著,罵歸罵,沒會兒,眼角泛紅。

她根本沒辦法想象假的自己代替她在陸家的一切,甚至無法想象,陸讓跟那個自己每天膩歪在一起的畫麵,如果有一天,她能夠出現在陸讓的麵前,然而他卻無法認出自己來,席歡之決定,真有那麼一天,她什麼都不要了,陸家也好,孔家也好,陸讓···也好,統統不要。

席歡之腳踢著地上的碎石:“大騙子,說好第一眼能認出我來呢。”

雲城,玫瑰莊園。

陽光明媚,微風徐徐。

陸讓站在窗前,眼前是一大片的玫瑰花海。他默默喝著紅酒,臉上沒多餘的表情。

風一拂過,撩過他額前的發,緊隨,屬於席歡之的聲音又傳入腦海裏。

什麼大豬蹄子,大騙子,席歡之的聲音很清晰的浮現。

陸讓喉結緩緩滾動。

這幾天裏,他經常偶爾能聽見這些罵他的聲音,有時,深夜裏,一句思念過重的呢喃。

每每,他何嚐不是抓心撓肺。

如果這不是幻聽,或許是一種心靈感應。

這是屬於他跟席歡之的一種特殊聯係,陸讓至少心安一些,他的寶貝,沒有生命危險。

此刻,樓下。

江曼的表情有點不太對勁。

陸從南抱著陸穗穗從外麵進來,看到發呆的妻子,忍不住問:“曼曼,你怎麼了?”

江曼搖了搖頭,說沒事。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

陸從南太了解江曼了,加上,她這幾天有事沒事在房裏就發呆,眼圈紅紅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知道你心裏有事,你別瞞著我。”

江曼唇微微翕動,欲言又止。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陸從南不著急,等她緩過來自然就說了。

江曼猶豫了下,見四周無人,便道:“從南,你說這個世上會不會有一個身體住著兩個靈魂的可能?”她從小接受的教育裏麵,對於鬼神之說一向是無稽之談。但是,她心底其實一直清楚一件事,就是她的女兒在經曆那次車禍醒來後,說是她的女兒,其實已經不是,至少靈魂,或許換了一個人。

盡管這個事情講出去很荒唐,但事實如此,但江曼選擇接受現實,她自我安慰,覺得是那場車禍,自己女兒可能已經去天國了,但,老天爺又重新給了她一個,那小姑娘一樣的優秀,溫暖,善良,身上散發的光是如此耀眼,就連陸讓都不受控製的被她吸引,愛上她,視她如命。

如果是自己女兒,大概沒有那個本事,能讓陸讓喜歡上她,兩人甚至不會有過多的交集。

但這幾天,江曼產生一種錯覺,她以為已經死去的女兒可能又回來了。

所以,某些習慣才會跟從前一樣,才會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情來。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如此玄乎的事,陸從南不好說沒有。

在世上,一切皆有可能。

於是,陸從南頓了頓,說出自己的疑惑:“你是覺得歡之最近有些反常,所以···”

江曼打斷他:“從南,你還記不記得歡之上次的車禍。”

“記得。”

“其實那個時候,歡之就不再是歡之。”江曼說出這個自己一直保守的秘密,“隻是我不願接受歡之可能在那場車禍已經死去的消息,加上,小姑娘太好,我打從心眼裏認她是我的另外一個女兒。”

這話說出來,陸從南的確震驚到了,可不嘛,這可比什麼基因改造人更加的玄乎奇妙。

“曼曼,會不會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