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歡之其實還有些累,眼皮耷拉,打了個哈欠,想睡覺,她往陸讓懷裏蹭了蹭,找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
陸讓輕拍她的背,“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席歡之搖搖頭,“就是累了。”
“睡吧。”
很快,席歡之在陸讓的懷裏沉沉的睡去。
陸讓把她放在房間裏的單人床上,替她蓋上毛毯。
這時,門敲響。
咚咚咚的。
陳涵在外麵。
席歡之眼睫微顫,但沒醒。
陸讓起身開門。
終於離開變態的身邊,可以回家去看奶奶,陳涵其實高興壞了,而且,也給了她時間消化思考弗洛伊德公爵非人的事情。
不過眼下陳涵更想要跟席歡之打個招呼。
誰能想到陳奶奶給她打電話常提在嘴邊的之之居然就這麼出現在自己麵前,難怪她在看到自己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意外。
門開後。
陳涵往裏瞅瞅:“之之呢?”
“睡著了。”
陸讓出來,把門輕輕關上。
陳涵一臉可惜,“她沒什麼事吧?”今晚這個局,原本就是那什麼韓家大小姐專門替她設的,多少人進去以後找她的麻煩。
陸讓言簡意賅:“沒事。”
陳涵點點頭。
沒事就好。
陳涵是很感謝席歡之的,在自己不在奶奶身邊的時候,是她一直在奶奶身邊照顧著。若不是席歡之讓陸讓出麵,自己哪有可能那麼快脫離弗洛伊德的魔爪,不過,陸讓的這個人情還是可以還的。
陳涵隨口問一句:“你身體怎麼樣?”
陸讓身體的狀況除了他,以及負責替他檢查的醫生曉得具體情況以外,就連跟在身邊的秦時,都不太了解。
但是,絕對是好不到哪裏就對。
畢竟,就連上手術台,都是要靠藥物維持。
近來沒有發作,也全是在打那個抑製劑。
陸讓淡然“去別的地方說。”
遊輪挺大的。
從休息室的走廊一直走到船板外麵。
天快亮了,泛著魚肚白。
陸讓直接道:“上岸後,我的醫生會聯係你。”
抑製劑本來就是陳涵在肯尼亞的時候抽時間調配出來的,陳涵提醒過,這個藥劑對身體的副作用有些大,不宜注射太多,但她瞥到陸讓手臂上有個最新的針口,應該注射沒多久。
隻是,陸讓的身體愈合能力變差了不止一丟丟啊,連個針口,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徹底的愈合。
“行吧。”陳涵說,“看在之之的份上,我會盡快研究出新的藥劑,讓你恢複健康,但是你最近最好別再用我先前給你調配的抑製劑了。”
“恩···”
說完,她正要回裏麵客廳的沙發休息。
剛轉過身,就看到原本在休息間裏睡覺的席歡之,她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的,剛才他們的對話又聽到了多少。
席歡之眼圈很紅。
陳涵張了張嘴,略略尷尬:“之之,你不是睡著了嗎?”
話落,陸讓轉過身,瞬時,眸色沉住。
“船太晃,我睡不習慣。”席歡之嘴唇被她咬的發白。
“那——”
“我全聽見了。”席歡之聲音揚了揚,她看向陸讓,眼裏有淚光,聲線帶著哭腔:“你身體出了問題,為什麼從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