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虎本來就是老江湖,最近跟隨龍劍一之後,又做了那麼多膽大妄為的事情,自然不會麵前這幾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嚇到。現場氣氛劍拔弩張,其跟龍劍一互通了一個眼神,便做好了隨時大打出手的準備。
“好啊,好啊,要打起來嘍。”皇甫追月歡呼雀躍,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樣子。
“袁公子,大家好不容易出來散散心,不要為了其他的事情擾了雅興。”
皇甫流雲的話,可要比皇甫追月有分量得多。袁洪聞言之後,當即便收起了一臉的歇斯底裏,彬彬有禮的衝皇甫流雲微微一笑。
“流雲姑娘教訓的是,是袁某莽撞了。”
袁洪不再理會瘦虎,笑吟吟的坐到了皇甫流雲的旁邊,而且故意貼得很近。皇甫流雲雖然對此有些反感,但她為了不讓袁洪麵子上難看,也就沒有起身向旁邊串一下位置。
袁洪想要給皇甫流雲留下一個好印象,所以表現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但他的師弟、師妹,卻全完沒有這個必要。
“小子,這次看在皇甫小姐的麵子上,就饒過你一次。如果下次再敢挑釁我們快劍門的威嚴,我們定然不會放過你的!”
真武郡與江門郡接壤,快劍門則是江門郡內的第一宗門,高達七級。但這名號在真武郡卻起不到絲毫的震懾作用。因為真武郡匪患縱橫,殺人滅口之後,隻要往土匪的身上一賴,那便是死無對證。
“還管我叫小子,你們幾個的年紀加起來,都未必能有我大。”瘦虎雖然是在小聲嘟囔,但卻一點都沒有背人的意思。
“你……這是在找死!”一名快劍門男子當即拔劍。
“老三,坐下。”袁洪雖然眼露殺機,但卻表現得相當大度。誰讓美人當前,就算是裝,也得裝出一些風度來。
車廂內的氣氛,再次陷入沉悶。
長路漫漫,大家還要在車廂內相處許久,龍劍一、瘦虎自然不願意再次挑起矛盾。但卻始終有人是孩子心性,無熱鬧不歡。
皇甫追月起身,蹦噠噠的湊到了瘦虎的身邊,然後一屁股坐下。
“這位大叔,你能不能偷偷告訴我,你剛才是在笑什麼啊?”皇甫追月雖然將聲音壓得很低,但卻依舊沒有起到背人的作用。這倒不是皇甫追月有意的,而是車廂實在是太小,大家又都是習武之人。
瘦虎瞥了皇甫追月一眼,然後索性閉目養神,裝作什麼也沒聽見。
“大叔,你就告訴我吧,大叔,求你了。”皇甫追月使出百試不爽的撒嬌大法,抓著瘦虎的胳膊搖來晃去。
“裝蒜。”這快劍門男弟子對皇甫追月有意,所以心中妒意大起,不禁低聲鄙夷了一句。
“說我裝蒜?那好,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剛才為什麼在偷笑。”
瘦虎本來是不想把關係徹底鬧僵的。但,既然對方不識好歹,其也就沒有必要在這兒硬裝好人了。在這個人心浮躁的年代,謙遜隻會被人認為是好欺負。
“那個……叫猿猴的!”
“對,猿猴!”皇甫追月樂得直鼓掌。
“我叫袁洪。”袁洪陰沉著臉,眼神都要快能殺人了。
“袁洪,你剛才是不是說,黑市的馬夫全都是聾啞人?”瘦虎哪能不記得對方的名姓,他純屬是在借機損人。
“對,這話是我說的。”袁洪供認不諱。
“承認就好。”
瘦虎先是得意一笑,然後瞬間拔刀,割向了皇甫追月的喉嚨。
這一幕的變化實在是太突兀了,所以當眾人有所反應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馳援了。不,還是有人反應了過來。
一股雄奇龐大的印記能量籠罩了過來,能量的強度指數高達六級。車廂內的乘客,除了皇甫兩姐妹外,便隻有袁洪一人沒有受到這股印記能量的影響。瘦虎在威壓的中心,手中佩刀更是“當啷”一聲就掉在了地上。與此同時,一道低沉而古怪的聲音,從車廂外傳了進來。
“黑市威嚴,不容挑釁,若有下次,殺!”
車廂內的氣氛經曆了一刹那的尷尬後,皇甫追月第一跳了起來,“呀,真的說話了。”
瘦虎彎腰撿起佩刀,將其收好,並帶著幾分譏諷的說道,“隻有你們這些沒經曆過風浪的宗派子弟,才會以為黑市的馬夫不會說話。像我們這些在刀尖上舔血混江湖的,別說是黑袍馬夫出聲警告,就連他警告無效動手殺人我都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