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地下修煉室很大,麵積足有兩百多平,儼然是一個小型的演武場。但在這演武場的地麵上,卻勾畫著各種奇奇怪怪的陣法徽記。而那個裝著活人的陶土罐子,則正好位於這些花紋彙聚的中心。
這是一個祭壇。
陶中人的作用則是為祭壇提供能量,就好像是陣法中的仙靈石。
龍劍一管中窺豹,雖然沒能一下就洞悉這陣法的真實作用。但其卻可以肯定,這以活人為祭的血腥祭壇一旦運轉起來一定有違天倫,甚至可能會遭到天譴!
龍劍一躲在隔壁,順門縫觀察著祭壇中一切。
此刻,血手、血瞳兩方對峙。血手身邊雖然還剩下二十多名死士,但他的氣勢卻反而要比孤身一人的血瞳還要弱上一些。
“大哥,你隻要把萬蟲噬心丹解藥的配方告訴我,我立馬就帶人離開。絕不耽誤你晉級印記等級。”血手色厲內荏的說道。
“我怎麼相信你?”血瞳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我就怕你拿了配方之後,貪得無厭還有其他的要求。”
血手稍稍沉吟了一會兒,“咱們可以讓聖女做個見證人。”
“沒問題。”一個妖媚的女聲從龍劍一看不到的位置傳出,“我雖然不方便介入你們屠刀幫的內鬥,但做個見證人還是可以的。”
血瞳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塊羊皮卷,然後將其一扯兩半,將其中的一半丟給了十米之外的血手。
“拿上你要的東西,趕緊滾吧。”
“如果東西沒有問題的話,小弟一定會滾,而且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血手異常小心,他害怕血瞳在羊皮卷上下毒,所以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用佩劍將其挑了起來。
“藥罐子,你過來看看。”藥罐子的醫術雖然不怎麼樣,但其卻是血手最信任的幾人之一。
“這藥方……應該沒問題。”
“什麼叫應該?我要的是一定!”血手的情緒極不穩定,“這藥方關乎著我們所有人的生命,不能有一絲的差錯。”
“我知道,但是以屬下的醫術,實在是……”
“我可以作證,這藥方是真的。”聖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其中還夾雜著幾分慵懶和不耐煩,“因為那羊皮卷是我當初親手繪製,然後交給大當家的。他把配置丹藥的秘方留下來了,給你的那部分是解藥的煉製方法。”
“有聖女作證,我……信了。”血手是不得不信。
屠刀幫能夠在短短的十幾年內異軍突起,在真武郡內闖出一番名頭來,離不開聖女背後勢力的支持。尤其是聖女親手布置的血靈大陣,更是幫數千名屠刀幫眾晉升了印記等級。
聖女與屠刀幫的約定是每提供三名祭品,便出手幫一名屠刀幫眾提升印記等級。龍劍一之前殺死的那些壇中人,實際上都是屠刀幫貢獻給聖女,還沒來得及運走的祭品。
血手雖然是屠刀幫的當家,但其卻也不知道掩藏在聖女背後的大勢力到底是哪門哪派。不過有一點其卻清楚的很,聖女的修為深不可測,忤逆她的結果隻有死路一條。
血手深吸一口氣,然後一擺手,便要帶著手底下的人離開此地。但在這個時候,血瞳卻桀桀一陣怪笑。
“老三,在你臨走之前,我想跟你再做一筆交易。”
“說。”血手皺眉,駐足。
“你隻要幫我殺了老二,我就把天鷹劍送給你。”血瞳的臉上盡是狠辣,看不出絲毫的兄弟之情。其擺明就是想一箭雙雕,坐山觀虎鬥。
“天鷹……劍。”血手本能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其雖然明知道血瞳不安好心,但他卻仍舊抵禦不住天鷹劍的誘惑。
天鷹劍是王階上品法寶,而且附帶鷹眼異能,能夠遠距離觀察敵人。跟孫聞的千裏鏡相比各有優劣。
“這十幾年來,老二一直對當年的滅門慘案耿耿於懷。之前有你製衡還好一些,現在你走了,他若不死,我難以安心。”血瞳召喚出天鷹劍,然後猛的咳了一下血。看樣子他是與法寶強行解除了關係,從而傷了心神。
血瞳劍將無主的天鷹劍丟出去,斜插在血手的麵前。
血手將目光從唾手可得的天鷹劍上強行移開,然後猛然轉身,抬腿就走。天鷹劍再好,也沒有他的命值錢。
“二哥……他已經死了。”
血瞳看著血手帶人遠去的背影,嘴角不禁露出了一個殘忍的弧度。
“你逃得了一時,但卻逃不了一世。你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必須得讓你死!”
血瞳在一番喃喃自語後,一招手便將插在地上的天鷹劍召喚回體內。很明顯,他剛才吐血是故意裝給血手看的,其根本就沒有解除自己跟天鷹劍的關係。剛才隻要血手再往前走上一小步,絕對會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