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魔掌,帝王相。”
“世間奇命!”
“世間奇命啊!”
楚白在大庭廣眾下下一頓大呼小叫,嚇得龍劍一趕忙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能不能小點聲?”
“哦。”
楚白平時是一個十分穩住的人,當然,單獨麵對女人的時候除外,他今天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態,實在是龍劍一的命相太奇特了。說千年難得一見那都是少的,至少得萬年。
“看完了吧,那我走了。”
“等等,再讓我摸摸你的反骨。”
楚白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上去就把龍劍一給按住了,摟著腦袋一頓亂摸。
“果然是至尊命相。”
什麼手相、麵相、卦象,龍劍一統統都不相信。
“完了嗎?”
“能否再聽我說上一言?”
“說。”
龍劍一是一臉的不耐煩,恨得讓楚白說完馬上就走。
“像你這樣的命格,最適合幹的事情就是造反,十之八九能成。”楚白倒還是挺有譜的,他說這番話之前先布了一個陣法結界,外麵的那些客人並聽不見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那剩下的十之一二呢?”龍劍一譏諷道。
“呃……”楚白麵容一僵,“我隻是一個算命的,能夠看出你有造反的命相,至於能不能成,還得看天時地利人和。”
楚白不愧是一個職業神棍,這話說了也等於白說。
“我不會造反的。”
“這是你的命數,由不得你。”
“你這話的意思……是想上船跟我一起幹?”龍劍一決定以進為退,將楚白逼走。
“不敢。”
楚白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在斬龍帝國,殺人放火、奸淫擄掠,這都不算是大事,唯有造反是滅族屠城的大罪。而且帝國對造反的打擊力度也相當之大,而且零容忍,寧可錯屠一城,也絕不放過一個。
“那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呃……”
楚白完全是職業病,看不點子午卯酉,要不點播一下鬧心。
“行了,該說的話你都已經說了,我就不請你坐下喝酒了。”龍劍一這是下逐客令,他不是舍不得酒,實在是楚白這個人信口雌黃太危險。
“你給我幾個月的時間。”楚白站起身來,一臉的嚴肅。
“嗯?”龍劍一有些發蒙。
“等我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之後,回再來找你的。”
“找我幹什麼啊?”
“共謀大事!”
龍劍一一口酒就噴了出去,差點把自己嗆死。
造反這種高風險、高收益的職業是那麼好幹的嗎?自斬龍帝國建立以來,造反的叛軍便比比皆是,結果呢?幾千年下來一個成氣候的都沒有,現如今實力最大的那股,也隻不過蜷縮在十萬大山裏不敢出來。
龍劍一的確考慮過造反這件偉大的事業,而且他也在一步步的為自己積累資本,但這事是能跟旁人說的嗎?
“你自己找死,別捎帶上我。”
“這是命運,命運要讓你我二人名垂青史!”楚白振振有詞,慷慨激昂。
“滾!”
龍劍一不留情麵,打死不承認有造反之心。
“我這就走,臨別之前我再送你一卦。”楚白衝著龍劍一擠眉弄眼,那意思就好像是說,“兄弟,你的意思我都明白,造反這事不能擺在桌麵上說,咱倆就心照不宣吧。”
“我讓你滾!”
龍劍一是陣陣無語,暗道自己怎麼就遇到了這樣一個棒槌?
楚白對龍劍一的暴怒不以為意,以龜殼、銅錢占卜之後侃侃而談,“兄台此番並沒有打算在真武城久留的意思,目標應該是……萬劍城,陸路主凶,水路大吉,或有意外之喜。”
“別逼我動粗。”龍劍一豁然起身,有些忍不了了。
“咱們來日再見。”
楚白終於走了。
酒中仙在這個檔口走了過來。
“這小子挺有意思的吧?”
楚白布置的那道結界能夠阻擋普通客人的聽覺,但卻瞞不過酒中仙的耳朵,這是修為上的差距。但幸好酒中仙不是外人,聽見了也沒關係。事實上,龍劍一允許楚白大放厥詞,把話說完,就是因為有酒中仙在場。有他看著,至少不會讓旁人窺探到其與楚白交談的秘密。相比之下,楚白的神經就有點大條了,不夠小心。正所謂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說的大概就是他這類人。
“你是不是事先知道他要跟我說什麼?”
“不知道。”
酒中仙把腦袋搖得更撥浪鼓似的。
承認,那就是惹火上身,酒中仙這老狐狸怎麼能幹那麼沒譜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