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蔓側過身去,想要給麵前的人讓路。那人的腳卻一動不動。
她不由得抬頭看看這個人,到底為什麼不側身過去。
目光順著對方筆直的褲管以及堅挺的西裝向上移動,卻發現那條白底藏藍色條紋的領帶異常眼熟。隨著目光繼續上移,一張棱角分明而憤怒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
“何煥?!你怎麼……”
“怎麼?我不能出現在這裏嗎?”
“那倒不是。隻是我們在這裏相遇,感覺挺巧的。”
程蔓尷尬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她要去的方向。
“我想要過去那邊,我們都側一下身子就都能過去了。”
程蔓想要從何煥的一邊過去,可是何煥卻絲毫不動。
“難道你不想過去嗎?就在這裏傻站著?”
“這個巷子本來就是單行的,是你該後退讓我先過去才對,為什麼要讓我側著身子,像螃蟹一樣呢?”
程蔓簡直對何煥的無理取鬧受夠了,也不等他說完,膝蓋和手上齊用力,把何煥推在一邊,他趴在牆上,自己才側著身子穿過來。
“你這個野蠻的女人!”
程蔓絲毫不理會身後向她叫囂的那個男人。
“真是倒黴,在這裏居然都能遇到。好心情全都給破壞了。”
程蔓說話就到了茶樓,平複平複心情,在聽曲、喝茶中度過了一個還算不錯的下午。
隻是當她傍晚回到客棧,卻意外地發現,何煥正坐在客棧前院裏。
她現在開始有些懷疑這個男人是跟蹤她而來的,可是她卻從沒把自己來江南的事告訴過明廷昊以外的人。
“難道他是從廷昊那裏得知的我住在這裏?”
“不,廷昊不可能會告訴他的……”
程蔓想不通其中的關鍵點,就隻好認為是湊巧都來了江南,湊巧都住進了這家客棧而已。
程蔓沒有理會坐在那邊木板長凳上的何煥,而選擇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
“程蔓,站住。”
她站了一下,回頭看了看何煥。他一如既往的高傲著,對她像對待奴仆一樣發號施令。可她已經不想在做這份感情的奴仆,不想再做任何感情的奴仆。
程蔓仍然堅持走向她的房間,卻被身後飛奔而來的何煥一把抓住。
“我叫你站住,你沒有聽到嗎?”
“聽到了啊。可是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呢,你讓我站我就得站,你讓我坐我就得坐?”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這些狡辯?是明廷昊那個家夥教你的嗎?”
何煥的眉頭依然擰著,卻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把他擰著的眉頭打擊開,又讓它擰得更深。
“請何總注意你的言辭,我可不是什麼‘家夥’。”
程蔓回頭一看,隻見明廷昊和白嫣然都拖著行李,正向他們走來。
程蔓輕輕一甩,就甩開了何煥的手。
“你們怎麼來了?”
“廷昊哥因為擔心你,就來了。我也向看看江南是什麼樣子,就跟著來了。”
白嫣然穿過那兩個對立而站的男人中間,來到程蔓身邊。
“何總你好,我還沒有正式介紹過我自己,我叫白嫣然,你可以和程蔓姐一樣,叫我嫣然,或者叫我小白也行。”
何煥沒有理會白嫣然的這一長段自我介紹,而是紳士而富有攻擊性地伸出了一隻手來,準備與明廷昊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