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許快要死了。
炭治郎帶著重傷倒在地上,口吐鮮血呼吸困難,意識逐漸飄遠。
他其實不懼怕死亡,但他現在還不能死。
炭治郎強撐著不讓自己失去意識,挪動身體想要重新握住自己戰鬥的武器。
他現在不僅受傷嚴重,還不小心中了鬼之始祖的毒,在去見三途川的路上徘徊,炭治郎仿佛已經看見了自己人生的走馬燈。
他原本隻是普通的賣炭少年,迫使他拿起武器的原因是他的家人被鬼之始祖——鬼舞辻無慘所殺,僅存的妹妹還被變成了吃人的惡鬼。
為了把妹妹重新變回人類,他加入對抗鬼的組織,曾經隻砍過柴的手拿起日輪刀,成為戰勝惡鬼,保護人類的獵鬼人。
曆經千辛萬苦,獵殺惡鬼的人們終於打到了鬼舞辻無慘的麵前,他們拚盡全力,付出慘痛的代價,犧牲了無數同伴,也僅僅隻是把這個狡猾鬼之始祖留在空曠的街道。
鬼懼怕陽光,會在陽光的照射下死去,隻要避免鬼舞辻無慘躲到建築物裏,等太陽升起的時候,就是鬼舞辻無慘的葬身之時。
目前戰鬥還未結束,鬼舞辻無慘依舊有翻盤的可能,他的同伴們正和鬼舞辻無慘戰鬥著,一邊受傷一邊揮動能夠斬殺惡鬼的日輪刀,被打倒就爬起來,隻要沒有失去呼吸,就有人不厭其煩的擋在鬼舞辻無慘的麵前。
好不甘心啊!炭治郎心想,大家都還這麼拚命的努力著,他卻已經不能動了。
哪怕再砍一刀也好,如果可以的話,炭治郎想要親手把這個擅自把他妹妹變成鬼的混蛋宰掉。
彌留之際,炭治郎率先看到的不是死去的家人露出溫暖的笑容來迎接他,而是先祖的記憶。
炭治郎很是驚訝,他和先祖素未蒙麵,他與先祖所處的時代相隔上百年,雙方的時間線根本沒有交疊的可能性,為何他會看到這麼久遠的事情?
炭治郎通過記憶驚訝的發現,他的先祖和傳說中使用日之呼吸的劍士是好友。
在鬼殺隊的曆史中,有一位把鬼之始祖打出心理陰影麵積的天才,他使用著名為日之呼吸的劍術,是所有呼吸法的起點,這位天才劍士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的名字叫繼國緣一。
在這份記憶裏,這位天才劍士演示了早已失傳的日之呼吸第十三型,同時也是他們灶門家代代相傳的火之神神樂舞的真麵目,更重要的是,這強大的劍術聽說曾把鬼舞辻無慘按在地上瘋狂摩擦,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先祖的記憶結束,炭治郎恨不得現在就爬起來,使用日之呼吸第十三型打爆無慘的狗頭。
炭治郎不知道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能撐到幾時,但他會與鬼戰鬥到最後一刻。
炭治郎強迫自己的意識回籠,他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鬼舞辻無慘正緩緩逼近動彈不得的葉櫻,這個在入隊儀式上初見的妹子,是同他一起與鬼戰鬥的重要同伴。
炭治郎顧不得太多,立馬爬起身使出火之神神樂,斬斷了鬼舞辻無慘的一隻手,同時也救下了葉櫻。
“炭治郎、炭治郎……”葉櫻的黑長直被戰鬥弄得有些淩亂,臉上的血與淚水混雜,她已經不知不覺間將炭治郎視為珍視之人,看到中毒暈倒的炭治郎重新站起來,激動得連聲音都帶上一絲顫抖。
炭治郎現在的模樣算不上好,甚至可以稱得上恐怖,他的一隻眼睛被鬼舞辻無慘的毒侵襲,鼓起來的血肉上布滿青筋,有向四周蜿蜒著蔓延的趨勢。
“多麼的醜陋啊。”鬼舞辻無慘仗著自己有極強的恢複力,在戰鬥中打了那麼久,臉依舊保持著俊美的模樣,嘚瑟道:“這樣一來都分不清誰才是鬼了呢,灶門炭治郎。”
說完,鬼舞辻無慘的眼神冷了下來,“真是令人反胃,明明鬼才是更加完美且堅韌的生物。”
炭治郎死死瞪著自己的死敵,花牌耳飾隨風微微晃蕩,他隱約察覺到鬼舞辻無慘在透過他看到了誰,大概是緣一先生吧。
真是不可思議,這個男人分明是在嘲諷他現在狼狽的模樣,炭治郎卻從中聽出了鬼舞辻無慘似乎在羨慕緣一先生當年的強大,以及他即使拖著中毒至深的身體也要爬起來的精神。
“來做個了結吧,無慘。”無論之前關於先祖的記憶是不是虛幻的夢境,他都要試試夢境中緣一先生展示出來的十三型。
“你以為你能贏過我嗎?就連繼國緣一當年都沒能殺掉我。”鬼舞辻無慘露出鬼的尖牙,嘲諷眼前這個少年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