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運順被秦懷虎說的麵紅耳赤。
望了眼天色,他必須趕回首都去了:“下次我跟慕柔一起來看你!”
秦懷虎的眸子一下子亮了:“什麼時候?!”
程運順一怔!
瞧吧,這孩子記掛著給幻天閣裏的爺爺帶茶葉,記掛著母親早日來看他,就是不期盼著父親!
他這個父親做的真是夠失敗的!
也確實,在過去二十多年的風雨中,他錯過了這孩子一整個成長的軌跡,悔恨!
程運順起身,領著泉二朝外走:“盡快吧!”
大門打開,程運順跟泉二的身影消失,張風勇等人親自護送他們上車,回到別墅裏之後,稟報道:“虎少,陛下的車在護國軍的護送下已經離開了。”
秦懷虎的眼定定瞧著程運順離開的方向。
好半晌,才幽幽吐出一句:“也不多坐一會兒,能有多忙。”
趙知靜撇撇嘴,無奈道:“就知道你嘴硬心軟,明明就是惦記著陛下了,他來了你還不給他好臉色看!”
“沒有壓力,他何來動力?”秦懷虎挑了下眉,終是收回了視線。
張風勇又瞧著秦懷虎,表情認真道:“虎少,陛下還說,那幅送去趙府的字,是他跟慕柔夫人手握著手一起寫下的。是送給您跟少夫人的新婚禮物。”
聞言,眾人皆是一愣。
秦懷虎雅致的目光柔和地落在趙知靜的小臉上:“怎麼上次嶽父嶽母來了,沒聽他們提起過?”
趙知靜點點頭:“我打個電話問問。”
於是,約半個小時後——
趙寶建跟武天花親自抬著一個不小的長方形錦盒過來了。
張風勇將他們迎進屋子裏,張世友見狀,趕緊跟王德俊一起將茶幾上所有的瓜果茶飲挪到一邊去,空出一大片足以閣下這個錦盒的位置來。
秦懷虎彬彬有禮地站在廳中:“爸爸媽媽,辛苦了。”
趙知靜也好奇地湊上前,這到底寫了什麼?
溫潤中帶著探究的眼神,終是落在秦懷虎身上,趙寶建跟武天花放下錦盒後,詫異地瞧著他。
“我跟你媽媽也是在知靜逃婚之後第三天收到的,當時是市委書記親自送來的。我們很是詫異,回去打開一看,更是嚇了一跳。”
趙寶建說完,武天花跟著補充起來:“上次是想帶的,可是總覺得你們有秘密瞞著我們。在電話裏的時候,我問過知靜,她支支吾吾的,說要跟你商量過後才能告訴我們。於是我們想著,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等你們先定下來再說。萬一路上出了事,我們可擔待不起。”
其實,武天花也是想私下裏跟女兒說字畫的事情,又怕女兒自己也不知秦懷虎的底牌,怕嚇著女兒。
她想要找女婿問,又怕女婿介意自己發現了什麼,不敢作聲。
這般心情,她怕秦懷虎誤會,又怕解釋不清楚。
然,秦懷虎隻是雲淡風輕地笑了笑,絲毫沒有在意的意思,反而還帶著一絲歉疚的口吻道:“是我不好,害的爸媽跟著擔心了。我們先看看字畫,一會兒我再解釋。隻是希望爸媽不要太過激動地好。”
妻子的家人便是自己的家人,他不願意用一個善意的謊言去掩蓋。
媽媽教過他,通往幸福的旅程必然是真摯坦誠的。
他聽媽媽的話。
張風勇知道裏麵東西貴重,戴了一副雪白的手套,親自將錦盒邊上蓋著的小鎖片打開,這才看見,裏麵的字寫得不小,蒼勁有力。
一筆一劃間,情真意切,筆鋒靈韻。
佳偶天成。
左側上部還有程運順與王慕柔的私印,以及落筆日期!
趙知靜瞧著,覺得心裏感動,這是親生父母對於大叔新婚的祝福,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禮物了。
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滅,咫尺天涯。
秦懷虎的手,輕輕撫在這副字上,因著這字被人特意裱了起來,他不能直接觸碰宣紙,隻能觸碰到那一層薄薄的玻璃。
周圍用上等的千年沉香木做框,這等姿色的沉香木每克都比黃金貴重的多,用料還足,鼻尖暗香浮動,令人心神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