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妻子哭的肝腸寸斷,秦懷虎自責地將她往懷中一摟。
“小乖,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如果我能狠得下心,哪怕你怪我,哪怕天下人都罵我們忘恩負義,至少現在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秦懷虎心知她心裏最擔心什麼,給她擦淚的時候,又道:“這件事是發生在我們自家裏的,小乖,爸爸是自己不小心摔下來的,沒有人推他。”
帝王一言九鼎,這麼一說,就意味著不需要報警,萬一趙寶建出事,武天花跟傾藍也不用負任何責任。
他為了她,還有什麼是不可以做的呢?
“嗚嗚~嗚嗚嗚~”
武天花坐在長椅上,聽到了這裏,這才恍然大悟剛才發生的那一切都不是夢境,是真的!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自責懊惱又悔恨!
趙知靜咬唇望著秦懷虎,她何嚐不知他是為了她呢?
但是,這樣當著張風勇一家,還有整個太子宮的宮人們,還有所有的親兵的麵罔顧法律,真的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
一道犀利的聲響冰冷地打破了這裏的寧靜。
眾人放眼望去,但見傾趙蹲在傾藍的身邊,緊緊抱住了傾藍,幽深的眼眸望著秦懷虎,道:“這件事情孰對孰錯,對二皇兄非常重要,他需要一個權威的說法告訴他,這件事情與他無關,不然這一生他都將籠罩在這個陰影之下,以為他自己才是凶手。”
“我可以告訴他,這件事不是他的錯。”秦懷虎蹙眉。
傾趙絲毫不給麵子地道:“父皇是二皇兄生父,別說站在法律的層麵上,父皇本就應該避嫌,就說站在二皇兄的心裏,父皇說的話,也比不上大法官。”
他放開了傾藍,站起身,少年初長成的男子漢的雛形在慘白色的燈光下渙散著聖潔的光暈,他目光清冽如雪,沉靜如海,深邃宛若浩渺的蒼穹,一字一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父皇身為一國之君,還望不要感情用事!”
秦懷虎當即板起臉來!
這個臭小子,看不見他母後哭的快岔氣了嘛?
秦懷虎如今的模樣,就像是心疼趙知靜,心疼的肝都疼了,而這臭小子卻一個勁在趙知靜傷口上撒鹽,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父皇!”傾趙又道:“如果有朝一日,我與沈歆旖有三個兒子,如果我的嶽父嶽母因為偏心一直想著改立儲君,我會毫不猶豫地將他們驅逐出境!幹涉立儲是動搖國之根本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姑息的事情!”
秦懷虎:“。。。”
傾趙沉聲道:“父皇可以發兵C國為紅顏,也可以寧負天下不負她,但是莫要忘記我們是程家的子孫,想想老祖宗的教誨吧!”
趙知靜心中一痛,望著武天花跟傾藍如今痛苦的樣子,再想想傾藍的話,她忽然明白了!
“你這是要棄了你外婆,保住你二皇兄嗎?”趙知靜小聲呢喃著。
傾趙麵無表情地望著她,一步一步朝著她道方向走了過去,每走一步,都冷聲對她道:“母後,你是想要父皇為了你,罔顧法紀?還是想要二皇兄因為你,背著一個不清不楚的罪名過一輩子?又或者是想要這樣愚孝一輩子,再釀成更大的禍端嗎?”
傾趙說完,剛好站在趙知靜的麵前,麵無表情地審視著她。
秦懷虎輕歎了一聲,對趙知靜道:“其實,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都要為自己犯下的過錯負責。懲罰並不是最終目的,真正的目的,是讓他們接受教訓,永不再犯。如果這次輕貸了,隻怕並不能起到警示的作用,還會有下一次。”
傾趙側過身子,在趙知靜看不見的角度白了一眼秦懷虎。
自己想要治一下嶽母,卻還要妻子明白自己的苦衷,不樂意直麵表達,非要兒子站出來把該說的都說完。
傾趙就沒見過這麼會扮豬吃老虎的父親。
秦懷虎話音剛落,趙知靜的麵色便漸漸蒼白起來。
武天花一下子明白了什麼,瞪大了眼睛,望著趙知靜:“知靜啊!”
這一瞬,所有人都眼睜睜看著:公不公辦,全在皇後一念之間!
趙知靜捂著嘴巴,淚如雨下:“交宮廷保衛處辦理!把視頻一並交過去!”
張風勇當即頷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