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秦懷虎上前一步，道：“我還有方沐橙的事情想要問問父皇！”
“你父皇已經退休了！當年你父皇接受L國的時候，也是一大堆的事情沒有頭緒，誰給他辦交接？你皇爺爺住在幻天閣裏，根本不肯出來，你父皇不一樣做的很好？你是程三世了，總不能越活越回去吧？”
王慕柔說著，忽而沒有一皺，望著他：“你父皇還是兒童的時候，就已經殺了一隻老虎了。養著流光的時候，都是拿最毒的蛇來喂養流光的。要說心狠，他一點都不比你們差！但是，你們可有反思過，為什麼他在你們麵前一直像個頑皮的孩子？”
秦懷虎：“。。。”
王慕柔道：“因為他渴望親情，渴望天倫之樂！他寧可放低姿態來博取你們的親近，也不願用對待敵國的那一套來對待你們！你是他兒子！所以，也請你以後不要以對待敵人的口吻跟態度來對待你父皇！”
小運順跟著他的小慕柔去泛舟湖上，曬太陽去了。
秦懷虎跟唐安顯待在書房裏。
兩人感慨了一會兒，一起商量起方沐橙的事情來。
唐安顯聽完整件事情，總覺得不可思議，他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更知道L國儲君養小鬼這樣的新聞是不可以在外間流傳的。
隻是他感到很棘手：“既然知道方沐橙的身份，自然是要冊封他的。
隻是如果冊封他，太子殿下心裏會如何想？隻怕是再也不會回到程氏皇朝裏。
可如果不冊封，又沒有證據，說明他真的殺了小鬼。
甚至即便有證據又怎樣？L國的律法隻管你殺沒殺人，可沒管你殺不殺鬼，難道不是嗎？”
也就是說，不管方沐橙抓沒抓那四個小鬼，或者有沒有證據，都沒有觸犯法律！
他是無罪的！
秦懷虎的臉色不好了，他想著傾趙，呢喃著：“傾趙一下子失去了四個孩子，這樣的悲傷，怕是要緩一陣子了。我也不摧他回來了，就讓他安靜過些日子吧。”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唐安顯告訴了秦懷虎一個消息：“祁親王來消息，說他已經帶著王妃，還有世子國兵回來了，我讓人去協助祁親王府的管家打掃庭院，布置去了，畢竟是大過年的，祁親王府上下總要張燈結彩一番。”
這麼看來，醒凡是為了方沐橙而來的。
秦懷虎苦笑一聲，道：“父皇說得對，他能成為史上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整整40年，是有原因的。你看我，十幾年，已經想逃了。”
唐安顯點頭：“所以，既然知道其中辛苦，更要善待太子殿下了。
當初秦叔寶國際的家主，秦尋赫分家的時候，將許多不動產跟錢財給了繼室不爭氣的女兒們，將一些需要經營的，費心的給了秦叔寶的父親秦吉祥。”
秦懷虎望著唐安顯：“怎麼了？”
唐安顯告訴他：“老祖宗裏頭，有一個非常厲害的女子，那是你太爺爺秦水豪的親生母親，秦兒！
她站出來反對秦尋赫對於財產的分割方式，甚至提出了一種理論：物競天擇，優勝略汰！”
秦懷虎瞬間懂了：“難道不爭氣的孩子，就不管他們的死活了？”
唐安顯笑了：“她說，曆來大家族，都隻有一個家主，家主就是要將全部財力物力一把抓的。
如果見到不爭氣的子孫，就想著照顧，就想著多給他一點，那祖宗的基業就這樣一點點被瓜分完了，家主手裏沒有真金白銀，沒有兩把刷子，憑什麼在曆史殘酷的長河中存活下去？
所以，她堅持物競天擇優勝略汰的原則！
她說，別人能爭氣，能努力，你也能爭氣，能努力，都是一樣的基因，一樣的血脈，沒什麼是別人能做到而你做不到的。你既然做不到，就不要拖家族的後腿，將財力物力交給最有能力的家主，帶領家族朝著更遠的未來走下去。
這才是大家族裏，最正確的財產分割的方式！
否則，不爭氣的會繼續不爭氣，前人的心血會被揮霍，家主想要撐著，也是回天無力，一個再龐大的家族，也會因為這種愚昧的分家方法，而迅速淹沒在時光裏。”
秦懷虎聽著，忽而眼眶一紅，心中有澎湃的海浪衝擊開來：“受教了！”
轉身離去的一瞬，秦懷虎忽而明白了為什麼瑾容在有了櫻碩之後，還堅持將程氏交給傾趙！
因為，傾趙太窮了！
作為一個大家族的未來家主，傾趙真的太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