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個午夜夢回時分,誰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掙紮到明天繼續掙紮,流竄逃亡的人生,何時才能結束,亦或者安逸享受的生命,不知何時就會隨機停止。
新階時代,秩序崩塌,孰生孰死,皆在未知。浮躁病態的世界,需要用痛苦死亡治療。
肯福德賭玩大廈廢墟城市的縱橫交錯的死角,滿是生化工廠的殘垣斷壁密集物。連年累月的殺手與目標勢力的人激戰,留下了這些充滿血腥與暴力,浸透著痛苦與死亡,絕望與哀嚎的毀滅藝術傑作。
每當深夜時分,黑暗中就會出現個個飛奔的人影,他們製造出這一個一個讓白天的人觸目驚心的藝術作品,以人命與其他事物的破壞與毀滅為素材。
而第二天早上,新聞報紙都是鋪天蓋地的凶殺案報道。
一個飛奔的黑影,穿梭於夜城的流光溢彩中。他衝入川流不息的車流中,攀爬於高樓大廈的牆壁。
刀片男,雇傭殺手界的排名第四的殺手。慣用一盒剃須刀片,彈飛刀片切喉致目標於死地。他苦練剃須刀片彈飛技術四年,為了報複少時的仇人——自己的師父變態大師。他曾刻苦學習,但世道變了,前功盡棄,努力飛黃騰達的夢想破滅。
他並沒有殺死讓他充滿仇恨的師父,他不想背負這個悲劇的結局,給他的家人和友人帶來痛苦。
思量了許久,也許是時間衝淡了一切,也衝淡了仇恨,於是他忍了。
讀書時,變態大師經常施加暴力毆打他。致使他每天晚上回家都是傷痕累累,洗澡時被水浸泡,痛得叫苦不迭。自然而然,學業荒廢,前途迷茫。
路星刀,這個跟隨了他二十八年的符號名字。一路走來,風風雨雨。
如今提起路星刀,人們都不約而同地浮現出第一印象——亡命徒殺手。
他的外形是有點畸形病態:這個28歲的年輕男人,左右肩傾斜高低不齊,臉部左邊有點凹陷,右眼上方有一道閃電般炫目的疤痕,右手食指朝內卷貼,因為童年時期被絞肉機所傷。
警方多年追捕,皆是毫無頭緒。路星刀還是自顧自的照常殺人接酬,從不失信於人。
七月十四夜,路星刀拖著血流如注的重傷身體返回團隊基地地下城。
“看來他這次遇到了強勁的對手!”坐在沙發墊上的一個灰發披散的女人飲著一盞淺淺的波爾多,她右手腕處有一圈緋紅的火燒烙印,顯目驚心,似乎這條手腕除了一層火燒殘留的表皮,就是一節腕骨,因為當年差點被一個男人燒死而僥幸生還。女人是雇傭殺手界排名第三的燕沙瀧,善使用一把自製氣針槍,被液化針彈擊中,麻醉劑延時起作用會毫無察覺。針彈液化時,毒素蔓延至全身,置人於死地。燕沙瀧理工女,化學藥品知識雄厚。
“星刀,讓我看看你的傷口!”燕沙瀧擱下酒盞,用醫用器具和藥品為他清洗傷口,“這是什麼暗器?上麵不知道有沒有毒。”路星刀忍住劇痛問她。
燕沙瀧取下暗器,是三根鍍鉻—G3釘。“應該沒有毒,否則你不可能活著回來。具體成分,我還要再仔細化驗。”
“我去了趟‘車水馬龍’豪華商城,為了殺一個樓盤大佬,被他們的人拿暗器射中。我彈出的刀片都被一個高手用飛釘打落,還打中我三枚釘。”路星刀一五一十地訴說給燕沙瀧聽。
“我替你包紮好了,你好好修養身體吧!如果鍍鉻—G3釘上麵有毒,我會立即通知你!”燕沙瀧說完就奔去化驗室。
“好。”路星刀躺下來,望著頭頂上的液晶電視屏。